魏文川没有见到沈屹的身影。他心不在焉地吞咽着早饭,良久,他竟然捕捉到了宋栖略显单薄的身影。
不对,她应该死了才对。
只见魏文川略过周围的小跟班,往目一丝不苟的面庞出现了愤怒与嫉妒所挟杂的情感。因为没有见到沈屹,他不由得皱眉。
“宋,栖。”略显低沉的腔调,简单的两个字,在育奋的学生耳里,是恶魔的低语,上帝的视而不见。
魏文川身后的跟班了然,这是魏文川第一次在人这么多的时候拦人,后来,也是最后一次。
宋栖的眸中红血丝多地骇人,原本漂亮的脸庞狰狞起来。“做什么?”看着魏文川,这个疯子他怎么敢的?后者冷笑片刻,“沈屹呢?”
“不对……”
“还有冯斌他们几个呢?”
魏文川不爱多管闲事,他没有在意身后梁雨衿投来的目光,惊讶又或者是担忧。他面前的宋栖不自在地摸上手心被别针划破的伤口,很痛,但起码她活下来了。
“明天是狂欢节,也许是出去玩了吧。”宋栖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冯斌他们几个去了哪楚,恐怕没人会比魏文川和梁雨衿他们几个人清楚。
不远处梁雨衿理了理自己精致的小卷发,她同另外几个家世差不多的女孩坐在一起,只是手机一直拨打着沈屹的电话,从未接通过。
从昨日夜里她听说沈屹请了病假,心里就担心的不得了,如今还不接电话,那份忧虑更甚。
“文川。”她走到魏文川身后拉住他的胳膊,后者回头看向她,“我们应该先去找阿屹,毕竟……”冯斌那件事情还需要商量,梁雨衿用眼神示意着魏文川,纵使他有多么不满,也只能憋回去。
毕竟在原本他们俩个的计划里,昨晚被教训的人里还有宋栖,而她却在学校里安然无恙地吃着早餐,可沈屹都不见了。
他们俩个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只是他们俩个从一开始就各有隐藏罢了。
前日夜里的风猛烈地拍打着学生会会议室的玻璃窗,月光洋洋洒洒地散了一地,梁雨衿不自在地抬了抬脖子,“把宋栖骗出去,把她打一顿就好了。”她用马丁靴踢了踢桌腿,“至于冯斌……”
“也这样吧。”
魏文川浅笑着应声,可心里却是恨不得杀了他们两个人。冯斌想毁了他从初中开始建立的秩序,该死,应该碎尸万段才是。宋栖玷污了他的小羊羔,更该死。
他的小羊羔那么单纯,所以小羊羔的世界里只能有一个污点,而那个污点是他魏文川,也只能是他。
姗姗来迟的沈屹不在意地将自己的画板竖在墙边,随即坐在了往日开会时自己的专属宝座上,他身上常年是淡淡的药味以及铃兰花的香水气息,褐色的眸子轻挑,问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商量什么事?”
“自然是有人准备出逃啊。”梁雨衿笑眯眯地拿钢笔戳自己的笔记本,白色的纸上留下了大片墨迹,好不刺眼。“出逃?”沈屹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冯斌和夏希楠他们吧?”
另外二人皆是一愣,倒是真没想到沈屹这个经常泡在美术室的知道。
似乎是察觉二人的怔愣,沈屹做了解释,说:“前几天,我去你们班找你们的时候,恰巧听到了。”沈屹一副“与我无关”的傲娇小表情,给魏文川气笑了。
“知情不报?”
“我那是知道,我不出手,你们也会出手的。”沈屹玩弄着前不久过生日梁雨衿送得手链,该死,还是过敏。他浅笑地注视着二人,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况且,这不也讨论出方法了吗?”
“居然他们想逃,就找人去把他们打一顿,让他们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