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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青铜血契

江湖风云:剑影下的侠义之路

铜钱旋转到第五圈时,整个青铜密室突然扭曲变形。叶云歌右眼里的齿轮纹路卡住不动,血丝顺着眼角往下淌。他看见血泊里映出三重影子——五岁的自己蜷在祠堂供桌下,十五岁的苏瑶被钉在祭剑台上,还有父亲白衣染血,正把什么东西塞进云隐大师手里。

"这不是封印..."李文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喷在星图残片上,"是喂养阵!"他指着那些连接苏瑶残魂的青铜须,"它们在吸食魂魄...你父亲的血肉..."

叶云歌左臂里的铜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三百六十根青铜须突然绷直,像被无形的手扯紧。他看见父亲那半张人脸在云隐道袍下挣扎,青铜化的嘴唇开合着,却发不出声音。

苏瑶的残魂飘在祭坛上方。她心口的天枢钉已经松动,金红血丝正被铜钱旋转的力量一点点抽离。叶云歌想冲过去,左臂却突然反关节扭曲,皮肤下凸出云隐大师狰狞的脸。

"乖徒儿..."左臂里的声音带着父亲的口吻,却透着云隐特有的阴冷,"看看你五岁那年没看清的..."

密室墙壁突然变得透明。叶云歌右眼剧痛,视野里祠堂地板下的第二具尸体清晰起来——那截青铜手臂上的符咒,分明是云隐年轻时独创的"锁魂印"。记忆碎片疯狂涌入:父亲跪在血泊里,主动把铜钱按进云隐掌心;祠堂房梁上垂下的七枚铜钉,摆的正是今日星图的倒影。

"这就是你瞒我十年的代价?"叶云歌的声音哑得不成调。铜钱转到第六圈,左臂皮肤开始皲裂,金红血丝从裂缝里钻出来,与苏瑶残魂相连。

李文渊突然扑到血泊前。他撕开自己染血的衣襟,露出心口处与苏瑶一模一样的钉痕:"三才阵要成了...活钉、祭品、钥匙..."书生咳出的血在青铜地面上画出残缺卦象,"你父亲把自己炼成了...血契的锁..."

祭坛上的浮雕突然活了过来。叶云歌看见父亲的白衣被青铜液浸透,却用最后力气在云隐手臂上刻下反咒。画面闪回灭门夜,父亲咽气前嘴唇蠕动的细节终于清晰——那不是嘱托,是在念武当的镇魂诀。

"住手!"云隐的怒吼震得青铜须簌簌抖动。三百六十根须子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叶云歌眉心刺来。苏瑶的残魂却比它们更快,透明的手指穿过铜钱旋转带起的血雾,轻轻按在他右眼上。

叶云歌听见琉璃破碎的声响。右眼视野突然分裂——左半边看见十五岁的苏瑶被钉在星图中央,右半边却是父亲把铜钱塞进五岁自己的怀里。两个时空的铜钱同时开始第七转,齿轮咬合的巨响中,父亲残魂突然挣破云隐道袍,扑向那些连接苏瑶的青铜须。

"歌儿...现在!"

叶云歌的左臂完全炸开。铜钱碎片裹着金红血丝刺入祭坛,将父亲残魂与青铜须一起钉在摇光位。密室开始崩塌时,他看见父亲那半张人脸对自己笑了笑,口型分明是当年教他认星图时的样子。

苏瑶的身体突然实体化。她跌进叶云歌怀里时,心口的天枢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发烫的云隐符咒。李文渊拽着两人往裂缝处滚,身后传来云隐撕心裂肺的吼叫:"叶寒舟!你竟敢——"

青铜密室炸开的瞬间,叶云歌看清了最后画面:父亲残魂抱着云隐的青铜本体,一起坠入星图中央的漩涡。那枚逆转七圈的铜钱碎片,正正嵌在漩涡眼上,像个小小的墓碑。

三人跌进黑暗的甬道。苏瑶突然抓住叶云歌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以为又要回到那个青铜地狱。她的指甲陷进他皮肤里,声音却轻得像羽毛:"云歌...你右眼里..."

叶云歌摸向自己的右眼。指尖触到的不再是血肉,而是某种冰冷的金属纹路——和父亲临终前,用血在他掌心画的一模一样。

甬道里的黑暗像粘稠的墨汁,叶云歌能听见自己睫毛扫在金属眼球上的细碎声响。苏瑶的手指还扣在他腕间,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滚烫得吓人。

"别动。"李文渊突然按住他摸向右眼的手,书生的指尖沾着卦象残血,"这是武当的镇魂刻印...你父亲用自己魂魄当刻刀..."他忽然噤声,三人背后的甬道深处传来青铜器皿碰撞的清脆声响。

苏瑶猛地绷直脊背。她心口的符咒正在发光,金红纹路像活物般爬向锁骨。叶云歌突然想起祠堂梁上那七枚铜钉——它们钉死第一只血魔时,古籍记载受术者心口也会浮现这样的光。

"云歌..."苏瑶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发烫,"你父亲塞给云隐大师的...是不是半块铜钱?"她的瞳孔里映出甬道尽头一点微光,那里隐约可见半截青铜阶梯。

李文渊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扒开自己染血的衣领,露出心口钉痕周围新浮现的符文——与苏瑶身上的一模一样。"三才阵的活钉..."书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三个...现在才是完整的喂养阵!"

叶云歌右眼的齿轮纹路突然自行转动。金属摩擦声中,他看见阶梯尽头立着个模糊人影——那人左手里捏着半枚铜钱,右手却保持着云隐结印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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