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林深拿着七筒麻将牌，此时对讲机里童谣变调，王悦站在承重柱阴影里，指尖缠绕着银白色光纤，光纤指向三公里外护城河方向。林深口袋里的七筒牌发烫。手机震动，物证科报告称护城河底检测到与影院凶杀案相同的高频脉冲信号。

第三放映厅里，《盗梦空间》片尾字幕循环播放，王悦在VIP包厢介绍死者苏明远，45岁，天穹医疗设备公司首席工程师，死亡时间是昨晚23点17分。王悦用镊子夹起死者左耳后的皮肤，发现一种只有永昼集团合作实验室才有权限使用的能实时传输神经信号的设备。林骁从包厢角落钻出来，用全息投影仪投出监控画面，显示凶手和死者21点07分并肩入场，全程无交流，凶手戴银灰袖扣，其反光映着城东医院的十字标志。

两段视频对比，23点17分03秒，影院里凶手将爆米花桶扣在死者胸口，同一毫秒，城东医院急诊科监控显示戴银灰袖扣的男人在自动挂号机前扫码。王悦举起检测仪，发现死者鼻腔有纳米磁流体残留，浓度是首案死者的三百倍。林深想起在烂尾楼找到的十二面体装置。更诡异的是，前排观众侧脸与七年前PX项目听证会出席名单吻合。

全息屏弹出加密档案，十年前“审判者”案照片中，年轻版严如青在给嫌疑人做心理评估，其腕表折射光斑与王悦的原子钟纹路相似。林深手机震动，看到护城河底扫描图，数百个冷冻舱排列成DNA螺旋，每个舱内都有与苏明远相同的脑电波监测器。验尸报告上出现血色数字“倒计时还剩165小时”，死者虹膜上有微型二维码更新信息，扫描出的三维地图上，七个红点连成北斗七星，对应七年前PX项目的污染监测站。

严如青出现在画面里，背后实验室布满镜面，多个“她”在给尸体安装脑电波监测器。她称周明警官心脏完成第532次跳动时，表盘玻璃炸裂，林深看到周明遗照和凝结蓝藻的表链。严如青影像扭曲，她手腕上电子镣铐闪烁频率与王悦后颈压痕相同，还要求带167克二甲基汞作为打开记忆宫殿的入场券。林骁惨叫，虹膜出现二维码，林深最后看见爆米花机出口滚落染血的七筒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