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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枕月太子殿下说笑了。本宫方才在整理户部账册,发现些有趣的出入,这才耽搁了。
殿内骤然一静。太子捏着酒盏的手指微微发紧,面上却笑意更浓
萧景琰哦?七皇姑倒是勤勉,不知发现了什么趣事?
萧枕月不过是些陈年旧账。
萧枕月抬眸,目光清凌凌地望过去
萧枕月比如......三年前东宫修缮时,那批莫名消失的金丝楠木。
她话音未落,席间几位大臣的脸色已然变了。江绪面具下的唇角不自觉扬起——好一招以攻代守。
太子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大笑
萧景琰七皇姑果然心细如发。不过今日是酒宴,这些琐事改日再议。
他抬手示意
萧景琰来人,给七公主看座。
萧枕月一袭月白色宫装,发间只簪一支青玉步摇,行走间如霜雪拂过烈火焚烧的荒原。她眉眼清冷,却在与太子虚与委蛇时,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未达眼底。
江绪的视线死死钉在她身上。

他见过太多人——谄媚的、恐惧的、贪婪的。
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像北疆终年不化的雪原下,埋着一簇不灭的火。
江绪(玄烈)七公主?
江绪小声喃喃道
当萧枕月经过他席前时,她的裙摆拂过他的指尖。
那一瞬,他忽然收拢手指,仿佛要抓住什么。
——却只抓住一缕冷香。
东宫殿内,烛火通明。
太子高坐主位,笑意不达眼底。萧枕月端坐女眷席,指尖轻抚袖中藏着的废井遗诏,神色平静。江绪戴着银质面具,跪坐在末席,脊背挺直如刀。
乔酥酥亲自捧着雕金食盒入殿,揭开盖子——两盏雪霞羹,一青一白,雾气氤氲。
乔酥酥太子殿下,雪霞羹需分而食之。
她垂眸,声音恭敬
太子眯眼
萧景琰哦?孤倒不知北疆有此规矩。
江绪突然开口
江绪(玄烈)确有此事。
他嗓音低哑
江绪(玄烈)北疆王族歃血为盟时,必以此法立誓。
太子冷笑
萧景琰既如此,江公子先请。
江绪毫不犹豫端起青盏一饮而尽。
太子盯着他,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满意地端起白盏。
——然而,就在他即将饮下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侍卫仓皇跪地,“北疆急报!边境大军异动!”
太子手一抖,酒盏倾洒。萧枕月眸光一闪,指尖微动,一枚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入太子袖口。
太子猛地站起,却忽觉四肢发麻,眼前发黑!
萧景琰你….!
他怒视乔酥酥。
乔酥酥无辜垂首

乔酥酥殿下,雪霞羹需同饮,您未饮尽,毒性自然反噬。
萧枕月缓缓起身,袖中令牌滑落半截
萧枕月十五年前锦州之战,太子勾结北疆叛军,私吞军饷,害死谢将军满门——今日,该清算了。
谢征的剑,已抵在太子喉间。
太子瘫软在地,却突然狞笑
萧景琰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猛地拍案!
殿外瞬间涌入无数黑衣死士——竟全是北疆人!
江绪咳出一口血,不可置信
江绪(玄烈)…北疆王族暗卫?!
萧瑟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萧瑟错了。
他缓步而入,手中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北疆叛军首领。
萧瑟是叛军。
萧瑟轻笑
萧瑟太子殿下,您养的狗……咬错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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