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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皇帝面色铁青，将染血的调兵令掷于阶下。
萧启太子萧景琰，私通北疆，构陷忠良，即日废为庶人，幽禁思过殿！
萧景琰跪伏在地，冠冕被摘，发冠散乱，可低垂的脸上却不见半分惶恐。他指尖轻抚袖中暗藏的半块龙纹玉佩——那是太后昨夜秘密派人送来的。
"蛰伏。"太后只留下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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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诏书颁下的当夜，京城落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萧枕月抱着两坛梨花白闯进将军府时，谢征正在庭院里练剑。玄色劲装衬得他肩宽腿长，剑锋扫过处，雪沫纷扬如碎玉。
萧枕月庆功酒。
她拍开泥封，清冽酒香混着雪气漫开
萧枕月可惜没能要他的命。
谢征接过酒坛仰头痛饮，喉结滚动间，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颌滑落，没入衣领。萧枕月突然觉得渴，也跟着灌了一大口。辛辣感从喉头烧到胃里，烫得她眼眶发热。
片刻萧枕月开始说起这些天的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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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七的夜雨下得绵密，萧枕月正在烛下核对军饷账册，忽听窗棂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她掀开青瓷灯罩的刹那，一个血人从梁上栽了下来。
萧枕月李薇？
萧枕月你怎么又一身伤？！
萧枕月连忙去扶，掌心却摸到满手黏腻。少女腰间插着半截断箭，怀里却死死护着个油布包裹。
李薇习惯了
李薇锦州...军驿...密档...太子...勾结北疆的...亲笔手书..
她呕出一口血
油布包裹里是几封泛黄的信笺。最上面那封盖着北疆狼头火漆，展开后赫然是太子亲笔
【谢家军行军路线已悉数告知，请大汗依约截杀。事成后，幽云十六州当拱手相让。】
第二张是调兵令的副册，本该驰援锦州的五万大军，被太子朱笔改道去了三百里外的平谷关。日期落款，正是谢将军战死前夜。
李薇还有...这个...
李薇颤抖着从靴筒抽出一截断箭。箭杆上刻着北疆文字，箭头却分明是朝廷军械监特制的破甲锥。
萧枕月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她想起谢征背上那道横贯肩胛的旧伤——正是破甲锥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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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征当年…
谢征突然开口，剑尖在雪地上划出锦州地形
谢征父亲临终前用身体护住粮仓，背后插着十二支箭。
他顿了顿
谢征其中三支...是朝廷特制的破甲锥。
萧枕月谢征。
雪落在萧枕月睫毛上，融成冰凉的水珠。她又灌了口酒，这次尝到了铁锈味——原来是自己把嘴唇咬破了。
她突然去扯他的衣领
萧枕月让我看看你的伤。
玄色衣襟被扯开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那道狰狞的旧伤横贯男人蜜色的背肌，而萧枕月从脖颈到耳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绯红。
谢征你...
谢征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谢征酒里有什么？
萧枕月想说不过是梨花白，却发现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谢征望着面前面若桃李的少女，连眼皮都泛着胭脂色——活像戏文里动了凡心的妖精。
萧枕月坏了忘记自己酒精过敏了
萧枕月原来这个也会带到这副身体吗
视线开始模糊前，她看见谢征扯下大氅裹住她，那双执剑的手竟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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