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牢房里,乔酥酥靠在墙角,借着窄窗透进来的一线月光,数着手腕镣铐上的锁链节数。
乔酥酥我不要死在这啊…
忽然,牢门外的火把无声熄灭,黑暗中传来铁锁被利刃削断的轻响。
乔酥酥警觉地抬头,还未出声,一只微凉的手便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萧瑟别喊,是本王。
萧瑟的声音低沉地响在耳边,带着夜露的寒气。他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塞进她手里。
萧瑟趁热吃。
乔酥酥打开油纸,里面竟是两个还冒着热气的酥油饼——她最爱的那家城南铺子的味道。
乔酥酥王爷深夜闯刑部大牢,就为了送饼?
她小声嘀咕,却忍不住咬了一大口。
萧瑟没答话,只是半跪下来,从袖中取出一把精巧的钥匙,三两下便解开了她脚踝上的镣铐。
萧瑟赵德昌买通了狱卒,明日刑讯会对你用刑。
他声音冷得像冰
萧瑟本王已打点过,没人敢动你。
乔酥酥一怔,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眼底翻涌的杀意。
萧瑟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萧瑟赵德昌近半年的行踪。
他指尖点在其中一行
萧瑟每月初五,他都会去城西的‘清雅茶楼’见一个神秘人。
乔酥酥眯起眼
乔酥酥太子不是已经被贬去岭南了吗?
萧瑟不是太子。
萧瑟冷笑
萧瑟是北疆来的商人——但这些人腰间都配着军制短刀。
她猛地抬头
乔酥酥北疆军?!
萧瑟点头,又取出一枚铜钱大小的玉牌
萧瑟从赵德昌书房暗格里找到的。
玉牌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鹰——北疆三皇子玄烈的私印。
远处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萧瑟迅速起身。
萧瑟记住,明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承认下毒。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
萧瑟本王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
乔酥酥握紧那枚玉牌,突然发现油纸包底下还藏着一小瓶药膏——正是治疗镣铐磨伤的雪玉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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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酥酥在半夜突然发起高热。
牢房潮湿的稻草堆里,她蜷缩着身子,额头滚烫,双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守夜的狱卒发现时,她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唇间溢出零碎的胡话
她梦见自己站在漫天黄沙中,身着北疆服饰的女子将一枚鹰形玉牌挂在她颈间:“阿诺娜,记住我们的使命……”
乔酥酥谁?
乔酥酥你是谁!
乔酥酥猛地从草堆中惊坐而起,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囚衣。牢房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火把的光晕透过栅栏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空空如也,可梦中那枚鹰形玉牌的冰冷触感却仿佛仍贴在皮肤上。
乔酥酥阿诺娜?
这个名字在她舌尖滚过,带着陌生的熟悉感,像是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碎片突然被翻出。
乔酥酥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抱紧双膝
乔酥酥我是乔酥酥,我来自21世纪,来的时候我只是个厨娘…哪来的记忆?
可梦境中那漫天黄沙、北疆女子温柔却坚定的眼神,还有那句“赤鹰展翅日,粮道断魂时”的密语,都真实得可怕。
——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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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昌急匆匆穿过使馆长廊,袖中攥着刚从宫里递出来的密信。信上字迹潦草,却字字刺目——
“尚食局宫女议论,赵大人袖口有蛇纹,与当年东宫暗卫同款。”
他额头渗出冷汗,推开江绪房门时,险些被门槛绊倒。
“殿下!”他压低声音,“宫里有人怀疑我们了!”
江绪正倚在窗边喂鹰,闻言头也不回
江绪(玄烈)赵大人慌什么?
他指尖一抬,赤鹰振翅飞走,带起一阵冷风。
江绪(玄烈)蛇纹是你自己蠢,非要用旧部信物。
江绪慢条斯理擦着手
江绪(玄烈)至于流言…
他突然轻笑
江绪(玄烈)既然她萧枕月认为是太子,就让她这么认为吧
他扔出个火折子,点燃角落的铜盆
江绪(玄烈)至于你——明日早朝主动请缨去查北疆商队,走得越远越好。
赵德昌看着燃烧的账册残页,突然明白:自己已成弃子。
江绪(玄烈)锦州案上我会帮你除名,别再回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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