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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目光缓缓扫过袁善见头顶的帽子,扫过呆滞的乔酥酥,最后落在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的萧枕月身上。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压力,清晰地响彻大殿:
萧启乔司膳。
乔酥酥臣……臣在!
乔酥酥一个激灵,声音都带了哭腔。
萧启你的官帽,戴得……很有想法。
皇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乔酥酥欲哭无泪。
萧启袁爱卿。
袁善见臣在
袁善见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僵硬地想把头上的“异物”拿下来。
萧启不必摘了。
皇帝淡淡道
萧启朕瞧着,这顶帽子戴在你头上,倒比在它主人头上……更显沉稳些。
袁善见的手僵在半空,脸彻底绿了。
萧启还有昭阳公主
萧启你二人帽翅如此‘灵动’,想来是精力过于旺盛。今日御书房的奏折摘要,就由你二人共同誊抄三遍。抄不完,明日早朝,你二人帽翅之上,各绑一朵……御花园新摘的牡丹花。
绑牡丹花?!乔酥酥和萧枕月瞬间石化,仿佛看到了明日早朝自己顶着两朵硕大牡丹花、被全朝文武行注目礼的恐怖场景!
“臣……遵旨!”两人垂头丧气,声音细若蚊蝇。
袁善见看向乔酥酥和萧枕月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同情以及对自己明日可能成为全城笑柄的深深忧虑。
早朝在一种极其诡异、尴尬又带着点荒诞的气氛中终于结束。大臣们低着头,脚步匆匆地离开大殿,生怕自己憋不住的笑声再次惹恼陛下。
乔酥酥顶着散乱的头发,哭丧着脸去捡自己那顶“闯下大祸”的官帽。
萧枕月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那两根“罪孽深重”的帽翅,终于忍不住,指着乔酥酥的背影,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
萧枕月哈哈哈……乔酥酥!你……你的帽子……哈哈哈……在袁善见头上……哈哈哈……像个小茶壶盖儿!
乔酥酥捡起帽子,悲愤地回头
乔酥酥你还笑!都怪你!
萧枕月明明是你先抽我发髻!
萧枕月笑得直不起腰。
乔酥酥我那是落枕!
乔酥酥终于也绷不住了,一边试图把歪掉的官帽扣回头上,结果扣歪了,帽翅斜斜地指向天空,一边也跟着笑了起来
萧枕月避雷针哈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
两个顶着歪帽子、头发散乱、仪态全无的女官,在空旷庄严的金銮殿外,对着彼此,笑得前仰后合,形象全无。
乔酥酥所以…
乔酥酥眨巴着还带着水汽的眼睛
乔酥酥下朝了,吃啥?
萧枕月也抹了抹眼角,整理了一下笑得松垮的发髻,结果把一根金簪碰掉了,叮当一声落在地上,想都没想,习惯性地接道
萧枕月吃狗屎
乔酥酥弯腰捡起金簪,随手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里一插,位置极其刁钻,动作行云流水,闻言立刻皱眉
乔酥酥滚滚滚
乔酥酥马上拿狗屎扔你头上
萧枕月扔袁善见头上
又联想到刚才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社死现场,刚刚平复一点的笑意再次如同火山爆发!
萧枕月噗哈哈哈哈哈哈——!
乔酥酥鹅鹅鹅鹅——!
笑声在宫道上回荡,引得远处几个值守的小太监都忍不住探头探脑,一脸茫然。
终于,两人笑到彻底脱力,互相搀扶着才没坐到地上,只剩下大口喘气的份儿。
金銮殿的肃穆仿佛与她们无关,属于闺蜜的沙雕快乐和干饭大业,才是永恒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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