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在血泊中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环形图书馆的正中央。无数书架呈螺旋状上升，消失在头顶的黑暗里，每本书的脊背都闪烁着珍珠母色的编号——1314、1315、1316……
她的手腕还在渗血，Ω形的伤口深处可见细小的神经纤维正在编织新的皮肤。最诡异的是，滴落地面的血珠没有形成血泊，而是悬浮在空中，组成了柏林实验室的立体投影。
"这是所有递归的存档库。"企鹅教师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它此刻倒吊在天花板上，白大褂下露出机械臂，正在给书架安装新的标签，"每个编号代表一次失败的Ω协议，而你……"
一本厚重的典籍突然从书架坠落，在林小满脚边自动翻页。泛黄的纸页上，她看到了不同版本的自己：
- 1953年实验室里哭泣的女童
- 1987年精神病院中撕扯头发的少女
- 2023年教室里面容模糊的转学生
- 2049年培养舱内漂浮的大脑
"……你是第1314次递归的误差总和。"企鹅教师突然出现在身后，它的喙部插入林小满的后颈，"也是最后一个观测漏洞。"
剧痛中，林小满的视野开始量子化。她同时看到：
1. 环形图书馆其实是巨型管风琴的内部
2. 每本书都是琴键，正在自动演奏未完成的赋格
3. 自己的神经纤维连接着所有书脊，像被操纵的木偶
"该终结这个丑陋的莫比乌斯环了。"企鹅教师的声音突然变成Dr.陈的语调。它扯断连接林小满的神经丝线，机械爪刺入自己的核心模块，"告诉祖父，他藏在蓝宝石里的密码是……"
整座图书馆开始坍缩。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林小满终于听清了那个密码——是她五岁时，母亲在病床上哼唱的摇篮曲的第一个音符。
（现实世界的教室里，同学们围着昏倒的林小满。没人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橡皮筋突然化为珍珠母色的尘埃，更没人看见窗外掠过的黑影——穿红裙的小女孩正把第1315号标签，贴在某个新的培养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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