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回应，眼神扫过她苍白的面容和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咯噔一下。
婆婆见我盯着柳如烟的肚子看，脸色也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只是让我坐下喝茶。
回来后，我再也无法平静。柳如烟怀孕了，这事绝对瞒不住。谁的孩子？在卫国公府，一个尚未出阁的表小姐怀孕，除了世子，还能有谁？愤怒、羞辱、委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我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
当天晚上，谢景行回府时，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门口迎接。我坐在卧房里，点着一盏孤灯，等着他。
他推门进来，看到我坐在那里，似乎有些意外。
“这么晚还没睡？”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听在我耳里却异常刺耳。
我抬头看着他，努力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世子可知，柳表小姐怀孕了？”
谢景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四年了，谢景行！我嫁给你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待我客气疏离，我可以忍，可以等！可你竟然……竟然让别的女人怀上了孩子！她是谁？你的青梅？你的知己？你就这么对我吗？卫国公府的世子妃，竟然要面对这样的屈辱？！”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字字血泪。
谢景行放下茶杯，终于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她挺着肚子，住在你的府里，你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情绪失控，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叹了口气，抬手想替我拭去眼泪，我却猛地别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
“那是柳家的事情，与我无关。”他低声说。
“无关？！”我冷笑一声，“卫国公府收留她，她在这里怀孕，你说与你无关？你让我如何信你？”
“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谢景行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柳家出了事，她家中嫡母为了攀附权贵，想将她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做妾。柳家老爷子病重，无力护她，她逃了出来，求到了卫国公府。她腹中的孩子，是与她两情相悦的穷秀才的。他们原本打算私奔，却被发现，那秀才被打断了腿，生死不明。”
我愣住了。信息量太大，我一时间消化不过来。柳如烟的孩子不是谢景行的？那她为什么要留在卫国公府？为什么要对谢景行说那些话？
“她不敢回家，卫国公府是她唯一的庇护。我让她留下来，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安身之处，等她平安生下孩子，再做打算。”谢景行继续说道，“至于她对我说的话……或许是病中胡言，或许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从未逾矩。”
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谎言的痕迹，却只看到了坦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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