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叫林默，在一家规模不大的网络安全公司做程序员，每天和代码、漏洞打交道，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我的副业，或者说我真正热爱的东西，是调酒。不是酒吧里那种花哨的表演，而是安静地坐在家里，研究各种酒的搭配，调制出能讲述心情的饮品。

可我怎么都想不到，我的“作品”有一天会出现在我的顶头上司——那个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女魔头宋晚清的酒杯里。

第一次接到那个特殊的订单，是通过一个全匿名的平台。对方的要求很具体，不是市面上流行的配方，而是一份根据她提供的模糊描述和心情关键词来定制的酒。酬劳高得离谱，足够我买好几个月心心念念的酒。我鬼使神差地接了单。

我今年26岁，从小就对那些复杂的风味和香气着迷。我妈是小学老师，我爸是普通工人，他们供我读书已经很不容易，更别提支持我这烧钱的爱好。大学时，我在一家清吧打过工，偷偷学艺，省吃俭用攒钱买各种基酒和辅料。毕业后，找了份程序员的工作，稳定但枯燥，只有在晚上，当我对着琳琅满目的酒瓶时，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为了方便接这种“私人定制”的单子，我用了一个朋友的账号，甚至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这单……

对方指定了一个市中心的老式公寓，据说那里有间独立的、配备齐全的厨房和吧台。我拎着自己调好的酒，忐忑地按响了门铃。门开了，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宋晚清。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丝质睡袍，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脸上没有了白天职场的凌厉和精致，只有一种疲惫和……脆弱？我愣在原地，手里的箱子差点掉地上。

“是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进来吧。”

我机械地走进公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我从未在她身上闻到过的香气，不是她常用的那种冷冽的香水味。厨房和吧台果然设施齐全，干净得不像有人常用。

“酒呢？”她问。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我调好的那瓶，递给她：“根据您提供的……情绪，我调了这款‘迷迭香的回响’。”

她接过酒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放在吧台上，打量着我：“你就是‘调香师’？”这是我在那个平台上的代号。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的。”

“没想到，是我的员工。”她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但那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整个过程都非常尴尬。我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而她只是倒了一小杯酒，慢慢品尝。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那眼神里有审视，也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不错。”许久，她才开口，声音低沉，“味道很有层次，像……像某种不愿散去的记忆。”

得到她的认可，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困惑和不安。我的女老板，为什么会在半夜，匿名找一个私密的调酒师，调一杯这样带着“不愿散去的记忆”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