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后来，沈妙和谢蕴在同一个私塾读书。沈家和侯府都安排了最好的先生，为了方便，干脆设了一个 联合私塾。这下好了，两个小冤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出猫捉老鼠的好戏。

谢蕴仗着自己比沈妙大两岁，又习武，总是喜欢捉弄她。在她书本里放虫子，在她椅子上放图钉，趁她不注意抢走她的零食。沈妙也不甘示弱，在他砚台里放墨水渣，在他练字时在他背后做鬼脸，或者趁他午睡时在他脸上画乌龟。

有一次，谢蕴在课堂上睡觉被先生发现，沈妙趁机告状，让谢蕴被罚抄了一百遍《孝经》。谢蕴气得咬牙切齿，下课后把沈妙堵在墙角，恶狠狠地说：“沈妙，你给我等着！”

沈妙一点都不怕他，叉着腰仰着头：“等着就等着，谁怕谁！”

虽然总是打打闹闹，但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却很特别。别的小孩不敢靠近谢蕴，怕他凶，但沈妙敢和他顶嘴，敢捉弄他。谢蕴虽然总欺负沈妙，却也不许别人欺负她。

有一次，私塾里来了个外来的孩子，仗着家里有钱，对沈妙出言不逊。谢蕴二话不说，上前就把那孩子打趴下了，然后拉着沈妙的手就跑。沈妙挣开他的手，气鼓鼓地问：“你干嘛呀？我又没让你帮我！”

谢蕴甩了甩手，别过头：“我只是看他不顺眼，跟你没关系。”

沈妙撇撇嘴，但心里却有点软乎乎的。

随着年龄增长，打闹渐渐少了，变成了拌嘴。沈妙开始研习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出落得愈发水灵。谢蕴则习武骑射，身姿挺拔，英武不凡。

有一年上元节，沈妙和谢蕴家里都去了花灯会。沈妙看上了一盏兔子花灯，特别喜欢，但卖花灯的老爷爷说那是最后一盏了。正当她打算掏钱买时，一个富家公子抢先一步把花灯买走了。沈妙急得快哭了。

谢蕴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冲上去，从那公子手里把花灯抢了过来，然后递给沈妙，语气生硬地说：“拿去。”

沈妙愣住了，接过花灯，小声说了句“谢谢”。谢蕴看了她一眼，耳朵尖有点红，然后转身融入人群。

还有一次，沈妙在私塾门口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堵住，想欺负她。沈妙吓得脸色发白。这时，谢蕴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三两下就把那几个学生赶跑了。

“谢蕴……”沈妙轻声喊他的名字。

谢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很冲：“你怎么这么笨？连几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

沈妙低着头，鼻子有点酸。

谢蕴看到她这样子，语气软了下来：“下次，下次遇到事儿，喊我。”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有些笨拙。沈妙抬起头，看到他眼里的关切，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后来，谢蕴被送去了边关军营历练。沈妙听说了，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私塾里再也没有人捉弄她，也没有人会在她遇到麻烦时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