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赵远，」我放下豆浆，「你后悔吗？」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我，嘴里还塞着包子。

「后悔什么？」

「放弃稳定的工作，跟我一起……折腾。」我用了个中性的词。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认真地看向我：「你觉得我是放弃稳定工作吗？我只是被动地结束了一段不太稳定的关系。」

他指的是被『优化』。

「而且，」他顿了顿，「跟你一起，好像也没那么差。」

他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的脸有些发烫，赶紧低头喝豆浆，企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咳，那当然。」我故作轻松地说，「跟我一起，你才能体会到真正的——」

我想了想，没找到合适的词。

「自由？」他接了我的话。

「对！自由！」我忙不迭地点头。虽然我们的自由是被逼无奈的。

工作室的日子辛苦而充实。我们接了几个小项目，又自己拓展了一些渠道。有时候为了省钱，我们就在工作室里解决午饭，点外卖或者吃便利店的饭团。

赵远的生活习惯挺好的，除了不爱收拾。他吃饭很规律，不抽烟不喝酒，晚上不熬夜的时候会去附近公园跑步。比起我这个熬夜精和外卖重度依赖者，他简直是养生达人。

「你以前在公司，是不是很受女同事欢迎啊？」有一次吃外卖的时候，我随口问道。

他扒拉着饭盒，头也没抬：「没有，我都在工作。」

「不可能吧？你长得不差啊。」虽然有点秃，但五官还是可以的。

他停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看我，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林悠，在公司里，能力比长相更重要。」

我耸耸肩：「所以你被优化了？」

他脸上无奈的笑容僵住了。

「吃饭吧。」他低头继续吃饭，没再接我的话。

我知道自己话说得有点直白，但他那副『认真』的样子，总让我忍不住想逗他。

我们的合作越来越默契。他能精准地get到我天马行空的创意，我能理解他严谨的逻辑思维。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微表情，我们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这种默契，让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仅仅是合伙人那么简单。

有一天，我妈突然打电话说要来工作室看看。我吓得赶紧让赵远把屋子收拾一下。

「阿姨要来？」赵远也吓了一跳。

「是啊，她一直担心我创业不靠谱，这次说要来考察一下。」我看着工作室里杂乱的堆满文件的桌子，欲哭无泪。

赵远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平时不爱收拾，但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的。我们俩花了两个小时，把工作室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虽然还是有些简陋，但至少干净整洁了。

我妈来的那天，赵远特意换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衬衫。他坐在办公桌后，一本正经地跟我妈介绍工作室的项目和前景。

我妈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看得出来，赵远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