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江月会馆是建造在湖面上,连通着湖下一座建筑,而这里也是姜予安误打误撞发现的。
湖蓝色的磨砂玻璃墙,万千鱼群正贴着玻璃游弋,阳光折射在水里的光斑交织成粼粼星河。
姜予安贴着玻璃墙看着外面的鱼群成群结队的游着。
“谁准你来这的?” 低沉的男声惊碎寂静。
姜予安转身,离十六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她撇了下嘴,随意的坐下,“干嘛这么凶啊,我就借这个地方,想静一静罢了。”
离十六闻言,微皱了下眉头,他的目光掠过玻璃墙外晃悠的鱼群,“上官呢?”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他妈。”
离十六抬手揉了揉眉心,无语的睨了眼姜予安,“你俩不是成天黏在一起嘛。”
而姜予安也同样的睨了眼他,“我就不能有自己独处的空间吗?”
“你......”
“我什么?”姜予安抬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我觉得你挺可怜的。”
听罢,离十六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头瞪着姜予安,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可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可怜了?”
“不好意思啊,我说错了,你不可怜,但南珩可怜呀,一个爹不疼,娘护不住的七殿下,他可怜。”
姜予安话音未落,手腕已被一股蛮力攥住,天旋地转间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玻璃墙上。
她猝不及防,肺里的空气被骤然抽离,窒息感如潮水涌来,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的戾气。
姜予安本能的去掰他的手,“你们古人是不是都觉得自己是霸总啊,动不动就掐人脖子,你快放手,呼吸不过来了。”
“上官鹤跟你说的?”
“放手……”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脖颈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离十六垂眸瞥见她脖颈上暴起的青筋,以及那双因缺氧而蒙上水汽的眼睛,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松开了手。
“咳、咳咳……” 姜予安踉跄着后退半步,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脖颈上清晰的红痕正火辣辣地疼。
她抬眼瞪了过去,“不是上官鹤说的。”
离十六眼底的戾气未散,却多了丝探究,“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啊。”
离十六的眉头拧得更紧,却没再动怒,他走到书案坐下,“那总该有个原因吧?”
姜予安蹙眉,心底暗咒道:我这张破嘴啊,什么不好说偏偏说这个,都怪这日子过的太舒坦了,等回去之后我就把自己这张嘴给缝上。
她深呼吸了口气,慢悠悠地走过去,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他,“我要是说......我是猜的,你信吗?”
“你觉得我是傻吗?” 离十六抬头盯着他,声音也低沉了些,却依旧带着警惕。
“我可没这么说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看着眼前的姜予安,离十六好似能感觉到她与宋一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至于为什么有这感觉,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然而,这细微的动作却恰好被姜予安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