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谈恋爱了，和一个女生。
女孩子是公司里的实习生，活泼开朗，鹅蛋脸，粉白皮，脸上总是有些红，鼻梁上的方框眼镜压得她鼻梁边泛起红痕。
“阿战阿战，你有女朋友吗？你没有我当你女朋友行吗？”
女孩学着其他同事那样叫肖战，在下班后和肖战一起走，她毫不遮掩的问话让肖战有些发愣。
或许是被女孩的眼神打动，又或许是想到如鸢让他试着再和其他人谈恋爱，肖战同意了女孩的请求。
女孩很兴奋，她的眼睛发亮，拉着肖战的手十指相扣，说想官宣。
肖战中指上的蝴蝶标本戒指早就摘下来了，现在手上空空如也。
女孩把自己的皮筋摘下来，头发散开，黑色的小皮筋系在了肖战的左手腕上，女孩注意到他的手表。
“哇，肖战，你的表真好看，卡西欧的吗？”
“对。”
手表是王一博在生日时送给他的，肖战下意识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皮筋和手表。
女孩心细，注意到肖战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措，但也没多问，他们共同走了一段路，在分岔路口，她向肖战告别，两人各自回了家。
此后，女孩和肖战就经常一起下班，两人走在夜晚的街道，女孩抱着胳膊说好冷啊，肖战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女孩的身上。
“谢谢。”原本大大咧咧的女孩变得文静起来，她羞涩一笑，总是用眼睛去偷瞄肖战。
“怎么了？”
肖战的声音沉稳，如音乐厅里的大提琴，女孩低着头，眼睛瞄向肖战的手，“我，我想……”
肖战了然，主动牵住了女孩的手。
女孩的手指纤细，肖战的手刚好能包裹住她。
两人也会抽空约会，女孩粘人，一口一个“阿战”，叫得比谁都甜。
肖战时常是温柔地笑着，看着女孩对自己撒娇，会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
他尽量做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男友，尽量不在与女孩相处时脑中闪过王一博的脸。
西安的街道交错，肖战和女孩牵着手在街上走，女孩晃着手，好像和肖战有聊不完的话题。
和女孩的相处是愉快的，但肖战对她始终没有心动的感觉。
“阿战，你喜欢我吗？”
女孩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肖战在想这个月的水电费大概有多少，他的反应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女孩在问他。
好像高中时老师讲课，肖战表面上在认真听，实际上心早就飞到王一博那边去。
女孩再次问了一遍，肖战的回答毫不犹豫，“喜欢。”
“阿战，我也喜欢你！”
女孩笑着抱住肖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两人说的都是喜欢，但其中含义大相径庭。
*
王一博和肖战都在西安，两个人住在对门，但自从分开后，就没有遇到过，像是刻意交错时间，避开彼此。
王一博不知道，他的身影曾掠过肖战的眼底，无数次，每一次，肖战都会故意撇过头去看向别处，克制自己对他的思念。
【我和你在同一地区，算不算同居。】
【你明明就住在我对门，但我觉得我们离得好远。】
身体抑制不住心底疯长的思念，无数次，肖战都会忍不住扭头去捕捉关于王一博的每个身影。
看到王一博独自一人时，肖战会忍住想要去找他的冲动，他想要放下王一博，就要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
王一博去酒吧的次数少了，但在肖战发和女孩的照片在朋友圈时，王一博又去了一次酒吧，心中烦闷，又无从消解。
夜深了，酒吧里的气氛上来了，男男女女都接着吻，唯独王一博坐在吧台前喝酒，擦着杯子的调酒师与他早就熟识，好奇问他。
“一博，你这几天怎么了？郁郁寡欢的。”
“有吗？”
王一博又喝了一口酒，看向其他人的表情淡漠，调酒师“啧啧”两声，调侃道。
“你是看不见你现在的表情，像失恋了似的。”
王一博轻笑一声，酒吧里的音乐吵得他耳朵发麻，他结了账，走出酒吧。
王一博好像是第一次一个人在西安的街上走着，灯光衬得他愈发孤独，身边经过了很多人，没一个敢上前问他要联系方式。
他每根头发丝都像写着有对象。
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看到肖战和一个女孩坐在一起吃夜宵，肖战很照顾女孩，帮她剥虾挑蒜，眉眼弯起，灯光衬得他神情温柔。
王一博站在那远远看着，想到肖战曾经也对自己这样笑过，心中某处好像被挖了一块，他有些怅然若失。
时间过去了，后劲上来了，身边没人了，和肖战相处那些情景历历在目，王一博有些后悔，他为什么要让肖战走？
【你转身就走，我也没有挽留。】
或许让肖战走，才是真正伤了肖战的心。
虽然现在看起来肖战和他的女友相处得开心，但谁又知道肖战心里想的是什么。
*
那天王一博翻动着手机屏幕，看到国外最新上映的一部电影，题材新颖，他想着肖战可能会喜欢，习惯性转过头去。
“小月，你看这个电影……”
扬起的嘴角立马收回，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王一博才想起来肖战不在自己身边。
有些事情做多了，就成了习惯，看到一个电影，想分享给他，遇到他喜欢的物件，会买下来，看到一个东西，会联想到他。
王一博初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心脏酸涩，看到人不在自己身边，有些失落，又有些气恼。
但最后还是会自责，毕竟是自己没挽留他。
*
陆子华和王一博再次通话，王一博和他聊起肖战，对方嘲笑他的自以为是，又不由替肖战惋惜。
“你说肖战非要喜欢你干什么，我真不明白，他太执着了。”
陆子华早就忘了几年前他也喜欢过王一博，只不过他早就放下，现在也已成婚。
“王一博，你和他分开也挺好，世界上少了一个为你伤心的人。”
陆子华笑着，言语有些冲，王一博攥紧了拳，他低沉着嗓音，不解道。
“陆子华，你什么意思？”
“王一博，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渣？送肖战的戒指你是不是也给别人送过？对肖战做的事你是不是也对其他人做过？”
陆子华替肖战抱不平，他的三句话把王一博问懵了，对面沉默了，思索着自己做过的事。
陆子华长舒一口气，和王一博聊起高中时的事，“肖战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你知道吗？周围人都看出来了就你不知道，你故意的吧？之前如鸢还跟我聊呢，说你钓着他，王一博，你在想什么？”
“他对于你来说可有可无，你又搁这装什么深情呢？神他妈爱是放手，你要真喜欢他你会放手？你太自以为是了，王一博，我也不是替他说话，但你和他这事谁听了谁不气？”
陆子华的情绪激动，“还有纪悦，你之前也跟她谈过吧？跟她分手后你是不是又无缝衔接了？我觉得她说的挺对的，你不爱任何人，你也不爱肖战，你只爱你自己。”
“放你妈的狗屁！谁说我不爱他？我爱不爱他还轮不到你来说话，说肖战就说肖战你扯纪悦干什么？是你老婆之前是我前女友你不高兴是不是？不高兴你来打我啊？”
王一博实在受不了陆子华这一通指责，说他渣可以，说他自以为是也可以，但不能说他不爱肖战。
或许王一博爱的不够，但他确确实实爱肖战。
“你爱他你把他追回来啊？你跟我在这说有屁用？王一博，不是我说……”
陆子华还想再说些什么，另一边王一博已经挂了电话。
“这什么脾气。”陆子华摇了摇头，感叹这么多年王一博对他说话时性格还是没有收敛，好像只有肖战……王一博不会对肖战说重话。
陆子华轻笑一声，王一博或许是真的喜欢肖战，他只能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
假期时王一博又心血来潮想要做蝴蝶标本，工具和材料摆放在桌子上，王一博做得有些心不在焉。
袖子擦过蝴蝶和玻璃，晾干的蝴蝶和透明玻璃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王一博沉默几秒，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愚蠢举动，随后把蝴蝶扫掉了。
刚才也不知为何会分神，王一博蹲下去，捡起玻璃，看到碎掉的蝴蝶，又想起了肖战。
蝴蝶标本会发霉，会蛀虫，会碎掉，蝴蝶是脆弱的，一伤即碎。
但肖战是坚强的，他可以受挫无数次，再从失败中站起来。
手指被玻璃扎出了血，王一博看着血珠从手指里冒出来，心脏被大手蹂躏，发疼，渗血。
直到现在王一博才终于明白，肖战不是蝴蝶，他是小月，一直是小月。
他只是肖战，只是小月，不是任何其他。
蝴蝶有很多，但肖战只有一个。
丢掉了，就没有了。放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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