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很喜欢。"小唯轻轻摇头"只是觉得它应该是自由自在的...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刘琰手中的缠线板骤然一滞:"为何?你不喜欢吗?"心口泛起细密的刺痛
"不是的,我很喜欢。"小唯轻轻摇头"只是觉得它应该是自由自在的。"
她望着越飞越高的凤凰,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云絮。鎏金鸢骨划破长空的声响里,刘琰忽然想起她总爱趴在窗棂上,看檐下飞鸟掠过的模样。
"小唯,你可是在怨我不让你出门?"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缠线板边缘的纹路,那是按照她的掌纹雕刻的。
少女慌忙转身,撞在他胸口:"当然不是!我知道阿琰这样做是为了我好。"
她攥住他的衣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只是......"
眼底浮起迷茫的雾气,"我总觉得,这四方天地外,还有什么在等着我。"
刘琰喉结滚动,将她颤抖的手包进掌心,缠线板在手中转了半圈,锋利的边缘抵住掌心,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好,我们放它自由。"
小唯的话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直直戳进刘琰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恍惚间,那些被他深埋的画面突然破土而出,原来这段缱绻时光,不过是他偷来的虚妄。
缠线板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痕,刘琰望着少女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喉间泛起铁锈味。风筝可以放归长空,但小唯不行。
"阿琰?"小唯疑惑的声音传来,带着令人心碎的温柔。
刘琰突然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
发丝间清甜的茉莉香裹着滚烫的呼吸,他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像是承诺,更像是诅咒:"你只能记得我......永远。"
风掠过两人交叠的身影,远处的风筝挣脱丝线,化作天际一点银白,而他怀中的人,永远也逃不出这精心编织的牢笼。
当那句带着占有欲的呢喃落下时,小唯垂眸掩住眼底骤然翻涌的冷光,睫毛轻颤,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风掠过两人交叠的身影,将她散落的发丝吹得凌乱。
刘琰看不到,那些碎发遮掩下的嘴角,正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小唯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将笑意尽数藏进温柔的声线:"我只记得阿琰......"
她望着那抹逐渐消失的光点,瞳孔深处泛起毒蛇吐信般的冷芒——这精心编织的牢笼,该是时候,换个主人了。
暮春的柳絮在街巷间打着旋,却盖不住远处传来的哭喊声。
小唯倚在雕花窗边,望着平日里神气的侍卫们面色惨白地奔过回廊,绣着金线的衣角沾着泥浆。
她手中的团扇啪地合上,惊飞了檐下啄食的麻雀:“出何事了?” 茜色裙裾无风自动,苏娥皇不知何时已立在门前。
她发间纹丝不乱,指尖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唯有眼底跳动的幽光泄露了几分心绪:“康郡、渔郡、噱郡的兵马与边州铁骑会师,此刻已将良崖围得水泄不通。”
苏娥皇抬手将小唯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眷恋地抚过她泛红的耳垂:"小唯,你且随我离开。"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出了这牢笼,江南的烟雨、塞北的胡杨,你想去哪我都陪你。我保证,往后定能将你照顾得比在这深宫更好。"
小唯望着她眼底真挚的情意,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却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她后退半步,避开对方伸来的手:"娥皇,你自己走吧!莫要管我了。"
苏娥皇的裙摆扫过鎏金门槛,冷笑像淬毒的银针:"你难道还在指望刘琰那厮?他三日前孤身出城,生死不明,你又何必守着这空壳子......"
话音未落,檐角铜铃突然剧烈摇晃,一道黑影裹挟着血腥味破窗而入。
"抱歉啊,苏女君,要让你失望了。"来人甩落斗篷上的血珠,眉眼浸着狠厉杀意,"秋娘她,不会随你离开的。"
苏娥皇猛地转身,本该困住的魏保,此刻却握着滴血的匕首立在眼前。
小唯垂眸抚平裙角褶皱,檀木香炉中正腾起袅袅青烟,苏娥皇突然嗅到一丝异样的甜腻。
"小唯,你......"喉间翻涌的质问化作破碎呜咽,双腿像被抽去筋骨般绵软。
在意识消散前,她坠入一个带着馨香的怀抱,听见耳畔传来熟悉又陌生的低语:"你该换一种方式活下去,好好的活。"
魏保将带血的匕首"当啷"掷在青砖上,大步靠近萧梧秋,他垂眸望着萧梧秋怀中昏迷的苏娥皇,脸上浮起疑惑:"秋娘,你准备将她如何?"
萧梧秋指尖轻抚过苏娥皇的脸,她将人轻轻放在软榻上,动作轻柔:"送她离开,越远越好。"
魏保利落地打了个响指,两名暗卫如鬼魅般出现,将昏睡的苏娥皇架走。
房门合拢的瞬间,他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蹭到萧梧秋身边:"秋娘......"
"怎么?不装了?"萧梧秋斜倚软榻,指尖叩击扶手发出规律声响,
"好歹从前是那般的霁月风光,竟屈尊易容成沈伯跟在我身边数月,演得倒是辛苦。"她故意拉长语调,尾音像毒蛇般缠绕在每个字上。
沈砚也就是魏保单膝跪地,握住萧梧秋垂落的衣带:"为夫也是怕秋娘孤身犯险,这才......"
魏保顺势将人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秋娘明察秋毫,为夫甘愿受罚。"
"知道你护着我。"萧梧秋轻哼一声,却没挣开,"下次再敢自作主张,当心我把你这张脸——"
话未说完,窗外惊雷炸响,她的威胁化作轻笑,融进雨声里。
"话说怎的不见那刘琰?我得好好和他算算账!"想起这些日子萧梧秋与刘琰朝夕相对,胸腔里腾起的妒火几乎要灼烧五脏六腑。
萧梧秋慢条斯理地看着铜镜里男人通红的眼眶轻笑出声:"魏将军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
魏保一把将人拽入怀中,粗粝的掌心扣住她后颈:"我不管!他碰过你的每一寸地方,我都要他拿命来偿!"
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腰间玉佩硌得萧梧秋生疼,却不及男人眼底翻涌的占有欲灼人。
窗外暴雨如注,惊雷炸响的瞬间,萧梧秋勾住他脖颈仰头轻笑:"砚郎,你该不会以为......"
她指尖划过男人的脸,在他唇上轻点,"我会分不清假情与真心?"
话音未落,魏保已狠狠吻住那抹挑衅的笑意,将未出口的话语尽数吞没在雨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