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试赤剑

姑苏城的梅雨泡软了剑穗流苏。苏云踹开唐门郊外暗道铜门时，六师兄柳青岩的惊呼："七师妹要坏事了！"

十二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苏云旋身踏过石狮背脊，青衫被暗箭撕开三寸，恰好露出肩头新愈的箭伤。燕翎的青影剑裹着杀气劈落，将她扯到身后时，剑柄重重磕在她肩胛骨。

"东南角有暗门。"柳闻莺话音未落，苏云的赤色重剑已劈碎青砖。沸腾的化骨水喷涌而出，燕翎揽着她腰肢腾空，玄色衣袖却被腐蚀出星点破洞。

柳青岩踹飞木箱心急道："逞能也不看地方！"苏云反手将毒水引向暗处，三具机关傀儡在青烟中显形。她故意撞向最左侧那具，果然听见燕翎的剑风撕裂雨幕。

密室铜锁九重连环。柳闻莺指尖抚过锁眼纹路："需用九宫算经......"

"麻烦！"赤色重剑劈出炫目火花，铜锁碎屑飞溅中，三枚毒蒺藜直取柳闻莺面门。燕翎旋身格挡的刹那，苏云的剑鞘已击飞暗器，反在光头首领脸上钉出三角阵型。

光头首领尸身上的如意匣被苏云抢先揣进怀里。柳青岩刚要发作，却见她将证物抛向燕翎：“这匣子不像是唐门寻常物件，师兄快给二师姐献宝。"匣子在空中划出弧线，沾着死者血渍落在柳闻莺裙边。

紫衣群贼陆续赶来，围杀声骤起，苏云第一个撞破琉璃窗。重剑斩碎七盏灯笼，火油泼洒成网。燕翎踹开燃烧的屏风，将她按在雕花柱上："不要命了？"

"师兄当年闯狼窟可比这疯。"苏云笑着咬断射向她的毒箭，铁腥味在齿间漫开。燕翎瞳孔微缩，青影剑突然转向，斩断她鬓边一缕被火舌舔舐的碎发。

返程画舫上，春雨绵绵，苏云赤足踢着江水。见燕翎为柳闻莺撑伞，她突然翻身入水。玄色身影跟着跃下，钳着她腰肢抵住船舷："找死？"

"比不得师兄刚在唐门火海里找冰魄凤簪英勇。"她指尖划过燕翎心口旧疤，感觉青年肌肉骤然绷紧。缠斗间苏云腕间银镯勾破他衣襟，露出当年为她挡箭的伤痕。

柳青岩的重剑劈开水面时，苏云已攀上桅杆。湿衣贴着少女圆润夸张的曲线，燕翎暴喝"成何体统"掷来外袍，却见她故意旋身避开，任由月色浸透薄衫。

晚上船房烛火摇曳。苏云踹开燕翎房门时，青年正在包扎臂上毒伤。她夺过柳闻莺特配的解药重重按在燕翎伤口，疼得他剑眉紧蹙："滚出去！"

"六师兄说这是你替我挡的第七道伤。"苏云突然贴近，鼻尖几乎撞上他喉结，"下次我救你一回，便不欠了。"燕翎暴退撞翻案几，青影剑横在两人之间，剑穗却缠住了她腰间玉珏。

五更天，码头薄雾弥漫。海沙帮的渔船上排开鱼叉阵，船上的紫衣唐门弟子同时呐喊。苏云率先杀入敌群。双手持重剑劈碎五把精钢叉，后背空门大露的瞬间，燕翎的剑气已斩断偷袭者手腕。

"废物。"青年嘴上斥骂，却将人护在身后独战十二高手。苏云趁机偷袭敌首，肩头被毒镖擦伤时，听见燕翎罕见的怒吼："苏云！"

是夜，苏云摸进燕翎房中换药。月光里青年和衣而卧，枕下压着二师姐绣的平安符。燕翎翻身看了她一眼继续沉沉睡去，"疯丫头。"的梦呓散在夜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