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暗流撞进地下溶洞。钟乳石间栖息的玄蝶被惊起，翅尖金粉落满他们交缠的发丝。
"好玩么？"苏云将燕翎按在石壁间，湿透的衣服裹着她圆润夸张的曲线，"师兄十岁时的手段，如今还在用？"
燕翎的剑穗缠住她手腕："教你个道理..."话音未落，苏云突然咬住他喉结。青年暴退时撞碎水晶簇，惊觉这疯丫头不知何时摸透了他的剑路。
两人沿着石壁寻着出路，听见地下暗河的水声渐远，苏云指尖的金粉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燕翎的青影剑劈开一丛发光钟乳石，剑锋忽地凝在半空——石隙后竟延伸出人工雕凿的台阶，青苔覆盖的阶梯上刻着凤尾蝶纹，与师娘遗物上的如出一辙。
"师兄的狗洞还有这般造化？"苏云的重剑扫落台阶积尘，惊起沉睡百年的磷火虫群。蓝绿色的光点顺着盘旋的阶梯扶摇直上，照出穹顶处碗口大的天光。
燕翎的剑鞘抵住她后腰："跟紧。"青影剑的寒气压住石壁渗出的毒雾，"这蝶纹是唐门困龙阵的变式..."
话未说完，苏云已踏着重剑跃上三十级台阶。玄铁剑身撞碎封门石的刹那，温泉的热气裹着蔷薇香扑面而来。偌大的溶洞穹顶裂着道天然缝隙，正午的日光照在中央石台上，映得满壁水晶簇如星斗坠地。
"倒是会挑地方。"苏云扯开被暗河浸透的外袍，中衣水痕贴着腰线，"比师兄那狗窝暖和。"
洞中温泉汩汩冒着气泡，岸边丛生的白蔷薇在腊月开得肆意。燕翎的青影剑冻住探向苏云的毒藤，冰晶碎裂时惊散花间玄蝶："唐门的三尸藤，碰一下烂骨蚀心。"
"烂了正好。"苏云的重剑劈开藤蔓，剑尖挑起朵蔷薇簪在耳后，"总比饿死强。"她腹中雷鸣恰在此时响起，震落岩壁几粒碎水晶。
暮色漫过穹顶裂缝时，异变陡生。成千上万的黑凤蝶自地缝涌出，翼展足有手掌大，金纹在黑暗中泛着磷光。苏云的重剑劈碎迎面扑来的蝶群，却见它们尸体落地即燃，青烟中浮出个持剑人影。
"当心幻毒！"燕翎的剑鞘击飞她手中重剑。苏云踉跄跌进温泉，热水激得伤口刺痛，反而清醒三分。再睁眼时，哪有什么人影，只有石壁上浮现的古老壁画。
第一幅：两柄神兵交错于月下。龙泉剑身盘着五爪金龙，凤蝶匕首的刃纹恰如蝶翼脉络。苏云指尖抚过匕首刻痕，机关突然转动，第二幅壁画在烟尘中显现——虬髯巨人手持狼牙棒，龙泉剑主半跪在地，剑锋已断。
"像不像师兄落败的模样？"苏云的笑声在洞中荡起回音。燕翎的青影剑冻住她欲碰第三幅壁画的右手，却见苏云左足轻点，重剑已劈开石龛。第三幅画应声而现：阴影中的人高举凤蝶匕首，刃尖滴落的毒液凝成凤尾蝶状。
最后一声轰鸣来自穹顶。第四幅壁画随坠落的钟乳石显露：巨人七窍流血倒地，心口插着凤蝶匕首，龙泉剑主的身影却消失在画外风雨中。
"倒是好算计。"苏云踹开滚落的碎石，"打不过就下毒，唐门的路数。"
燕翎猛然回头，正见苏云抓了把黑凤蝶串在剑尖烤火。
"放下！"青影剑冻灭火焰，"师门铁律，伤玄蝶者..."
"逐出师门嘛。"苏云咬碎烤脆的蝶翅，咯吱声在洞中格外清晰，"乖宝宝要回家要告诉师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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