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西地牢。
牢内阴暗潮湿,连滴答声都清晰可见,也不知是水还是血。
棠欢的双手被水牢中的铁链禁锢着,一日未曾进食加之连日浸泡在水中,让她有些病殃殃的。
她动了动腿,水声粼粼。
铁锁随着晃动,伴着满池的水不断搅动,这声响终于将看守的人引来了。
“干什么呢!老实点!”士兵有些不耐烦的走来,却在看到水牢中的人一瞬便愣住了。
她一袭白纱因为水的缘故贴在身上,显现出若隐若现的肌肤,裙摆处的白纱在水中漾开,宛若皎洁月光下的白色睡莲,带着绝无仅有的神性。

“大人,奴家已经一天未曾进食了。”绝色的脸上带着点委屈,惹人怜惜。
甜腻的声音落在士兵耳中,在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冲击下,让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但是看着紧紧关闭的牢门,有些有心无力。
“也不知哥哥不帮你,实在是……”
水声荡开,伴着阵阵娇媚的轻咳声,棠欢似乎更为虚弱了:“大人不肯怜惜奴家吗?”
她的眼神愈发勾人,士兵最终狠狠心:“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看着士兵离去的身影,棠欢的唇角不由微微勾起,那张脸上满是计划得逞的满足。
士兵很快带着一串钥匙和食物走来,铁门被打开,他边往前走,边道:“哥哥这么帮你,你可要好好报答哥哥呀。”
棠欢笑着,并未作答,却在士兵伸手的同时,抓住手腕上的铁链缠绕在了士兵的脖子上,逐渐收紧。
他显然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快要病死了的弱女子,居然还能奋起反抗,可是,再想要翻身已经来不及了,不断收紧的铁链夺走了他全部的呼吸。
意识消失的同时,他隐隐听到那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语气中没了讨好,尽是冷色:“就凭你?也配?”
棠欢摸到钥匙,撬开了自己手腕上的锁。
开锁这点小事,于她而言,简直小菜一碟,也因此她身上的珠钗等物都被摘了个干净,还将其关在仅此一间的水牢中。
她活动了下手腕,爬上了岸,满是水珠的衣服划过餐盘,她疾步往外走去。
冷冽的风将衣物吹的半干,她望着前方的亮光,还差一步,她马上就要逃出去了。
“谁在哪儿!”厉声从身后响起。
棠欢身形一顿,这个声音她认得,怎么就偏巧碰到的是他呢?
在他手下,她绝无逃跑的可能。
她回过头去,一双剪水秋瞳晦涩不明。

棠欢:“世子殿下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将奴家扔在寒水里数日都不来瞧瞧,奴家身上冷的很呢。”
燕迟见她没再继续往前走,便也停了下来。
棠欢此人,是前几日被他亲手抓到的探子,可是此人狡猾的很,拒不认罪不说。
居然说什么她是他的露水情缘,取了她的清白之后一走了之,她这才来找的他,以此来推脱探子的身份。
可是,是不是露水情缘,他燕迟身为当事人难道不知吗?
分明就是她空口白牙污蔑他!
偏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军中众人都被她蛊惑了。
甚至,他的手下觉得他是铁树开花,又觉得一个弱女子翻不出什么风浪,便有意撮合。
更过分的是,棠欢她居然,居然……
半夜爬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