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在教室外的梧桐树上愈演愈烈，高考结束后的第五天，暑气裹挟着尘埃漫进校园。江若衍翻着月考复习资料，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去年折成纸飞机的那页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已经微微泛黄，却依然带着彼时的温度。
“快看！”慕筠钰突然凑过来，手机屏幕映着她发亮的眼睛，“高三学姐们的录取结果陆续出来了，那个戴星星胸针的学姐去了清华！”陈楚曦放下手中整理的错题本，眼镜片闪过一道光：“我们也快了，这次月考就当是高考前的预演。”
暮忆年大大咧咧地把一摞试卷拍在桌上，发梢还沾着篮球场的汗珠：“怕什么！上次模考我们组平均分年级第一，这次照样横扫！”她掏出四支不同颜色的荧光笔，“老规矩，分工整理各科重点！”
夕阳把教室染成蜂蜜色时，四人已经围坐在图书馆角落。江若衍专注地标注着数学压轴题的解题思路，忽然感觉袖口被轻轻拽了拽。慕筠钰递来一杯冰镇酸梅汤，吸管上系着枚小巧的银杏叶书签：“劳逸结合，学霸也要补充糖分。”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图书馆的灯光次第亮起。陈楚曦突然指着窗外，压低声音说：“你们看！”只见教学楼顶层的平台上，去年她们放飞的纸飞机还安静地躺在那里，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白光，旁边不知何时多了张蓝色便利贴，隐约能看见“加油”两个字。
“是下一届学妹留的吧？”江若衍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暮忆年立刻来了精神：“明天我们也留个暗号！就画只戴眼镜的猫头鹰，林叙白看了肯定能认出来！”四人相视而笑，笑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
深夜的自习室只剩下她们四人。暮忆年趴在桌上打盹，睫毛在台灯下投出细碎的影；陈楚曦轻轻给她披上外套，转头继续整理英语作文模板；慕筠钰咬着笔杆，对着物理题冥思苦想；江若衍望着笔记本上四人去年写下的心愿，忽然在空白处添了句：“原来青春的答案，是我们一起书写的方程组。”
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她们的书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值班老师查寝的脚步声，四人默契地收起书本，把未完成的复习资料塞进书包。暮忆年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差点忘了！我拍了张纸飞机的夜景，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的录取通知书一定比它还耀眼！”
“包好了吗？清华大学的校门已经在等待我们的到来了。”江若衍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恐怕它都已经等不及要迎接我们了，哈哈。”
“那就麻烦它再多等一会儿吧~”慕筠钰眨了眨眼，唇角微扬，语调轻缓而柔和，“还请别太着急啦。”
“啊呀？”陈楚曦看了眼手机吓了一跳，“怎么就快十二点了？”三人笑起来，江若衍把资料收进包里，单肩背上，“走了，回寝室了。再熬下去……”
“好啦好啦走吧”暮忆年也跟着起身，4人并肩走在长廊上。走出教学楼，夜风裹挟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她们并排走在铺满月光的小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江若衍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子，忽然觉得那些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因为有了并肩前行的伙伴，变得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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