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S的回归舞台定在MBC音乐中心。程小榆提前两小时到达现场，手里拿着金道勋寄给她的后台通行证。走廊里挤满了工作人员和待机中的偶像团体，她小心地避开忙碌的人群，寻找TWS的待机室。
"程主编！"
韩振从转角处蹦出来，头发染成了银灰色，舞台妆让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夺目。他兴奋地拉着程小榆的手腕："快来看我们的造型！道勋哥特意为你保留了惊喜！"
待机室里，TWS成员们正在做最后的准备。金道勋背对着门，化妆师正在为他调整耳麦。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黑色皮衣搭配金属链条，眼妆凌厉而性感，与程小榆记忆中那个在济州岛吃着泡面的男孩判若两人。
"你来了。"金道勋的眼睛亮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看，我们做到了。"
他递给程小榆一张崭新的CD，封面上赫然印着《枷锁与翅膀》的歌名，作曲栏写着"金道勋、申维"。
"公司最终同意了，"申维走过来，难掩兴奋，"还把它定为主打歌之一。"
程小榆的手指轻轻抚过CD封面，喉咙突然发紧："恭喜你们...这太棒了。"
"都是因为你。"金道勋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如果没有你那天的鼓励..."
他的话语被敲门声打断。工作人员探头进来："TWS准备上台了！"
成员们迅速列队，金道勋最后看了程小榆一眼："观众席第三排中间，我们给你留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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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TWS光芒四射。《枷锁与翅膀》的表演堪称完美，金道勋的rap充满力量，申维的高音清亮透彻，而韩振的舞蹈solo更是引爆全场。程小榆坐在指定的座位上，看着这几个曾经被公司打压的年轻人如今在舞台上尽情释放自己的才华，眼眶不自觉湿润了。
表演结束后的安可环节，金道勋突然拿起话筒："这首歌献给一位特别的人，她教会我们勇敢表达自我。"虽然没有点名，但他的目光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观众席中的程小榆。
周围的粉丝开始窃窃私语，有人顺着金道勋的视线发现了程小榆，手机镜头立刻转向她。程小榆低下头，心跳加速——这种公开场合的暗示太过危险，对刚解禁的TWS来说简直是玩火。
果然，回到后台后，经纪人立刻把金道勋叫去谈话。程小榆站在走廊上，听到里面传来严厉的呵斥声：
"刚解禁就惹事！你知道网上已经开始传你和那个记者的绯闻了吗？"
"我只是感谢帮助过我们的人，"金道勋的声音异常坚定，"这有什么错？"
程小榆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敲门解释，一只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申维对她摇摇头："别去，道勋哥早有准备。"他压低声音，"其实...我们打算慢慢转型为创作型团体，不再做纯粹的'偶像'了。"
这个决定让程小榆震惊不已——在竞争激烈的K-pop行业，这几乎是自断前程的选择。
"你们确定吗？这条路会很艰难..."
"比起戴着假面跳舞，我们宁愿做真实的音乐。"申维的眼神坚定，"就像你一直倡导的那样。"
门突然打开，金道勋走出来，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解决了，公司同意我们适度参与创作，但要求暂时低调处理与你的公开互动。"他耸耸肩，"算是各退一步吧。"
程小榆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丝失落——这种被迫保持距离的感觉太过熟悉。
"没关系，"金道勋似乎看透她的想法，轻声说，"有些联系不需要公开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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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音乐中心时，程小榆收到了钱锟的跨国视频邀请。屏幕那端的他站在伯克利的草坪上，身后是古典的红砖建筑。
"看到TWS的表演了，"钱锟开门见山，"道勋那小子够勇敢的。"
程小榆苦笑："你也在关注韩国新闻？"
"当然，'程主编后援会'的群消息从没停过。"钱锟笑着转动镜头，展示他身旁的几个同学，"介绍一下，这是我在伯克利认识的伙伴，周五的音乐企划他们也会参与。"
几个不同肤色的年轻人热情地向程小榆打招呼。其中一个金发女孩兴奋地说："钱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亚洲最懂偶像音乐本质的记者！"
钱锟的耳尖微微发红，匆忙转移话题："对了，我帮你联系了伯克利的东亚流行音乐研究教授，他很想邀请你来做个讲座。"
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让程小榆措手不及："我？在伯克利讲座？"
"关于K-pop创作自由的议题，没人比你更合适。"钱锟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而且...我也想让你看看我的新环境。"
他的眼神中包含着超越友谊的期待，程小榆感到心跳漏了一拍："我会认真考虑的。"
挂断电话后，程小榆站在路边发呆，直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全圆佑戴着墨镜的脸：
"顺路送你一程？"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全圆佑本人一样沉稳内敛。程小榆系好安全带，发现中控台上放着一本《音乐心理学》的英文原版书。
"最近在研究这个？"她好奇地问。
"嗯，想更深入了解创作与情感的关系。"全圆佑熟练地转动方向盘，"比如为什么某些旋律能直击心灵，又比如..."他顿了顿，"为什么人会对特定的人产生特殊的情感共鸣。"
程小榆假装没听出话外之音："俊辉的生日派对后，你们没再聚过？"
"他昨天飞去中国拍戏了，"全圆佑嘴角微扬，"临走前还嚷嚷着要给你带'定情信物'。"
程小榆无奈地摇头："俊辉就是爱开玩笑。"
"是吗？"全圆佑瞥了她一眼，"我倒觉得他这次挺认真的。"
沉默在车内蔓延。程小榆望向窗外，首尔的街景飞速后退，就像她越来越复杂的情感纠葛。
"周五有空吗？"全圆佑突然打破沉默，"有个小型爵士音乐会，表演者是我很尊敬的前辈。"
程小榆想起钱锟的跨国音乐企划正好也是周五："抱歉，已经有约了。"
"钱锟的跨洋企划？"全圆佑的语气听不出情绪，"钟辰乐在群里提过。"
程小榆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这群人之间存在着怎样微妙的信息网络——她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约会，都可能被所有人知晓并解读。
"其实..."她犹豫着开口，"我一直在想，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太..."
"太复杂？"全圆佑接过话头，将车停在路边。他摘下墨镜，眼神出奇地平静："程小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这些本该保持距离的偶像，都愿意对你敞开心扉？"
程小榆愣住了。
"因为你从不用'偶像'的眼光看我们。"全圆佑的声音很轻，"你看到的是音乐人，是创作者，是真实的人。这种尊重...对我们来说太珍贵了。"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全圆佑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程小榆突然想伸手触碰他眼角的泪痣，但最终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包带。
"爵士音乐会下周还有一场，"全圆佑重新发动车子，"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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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跨国音乐企划比想象中成功。钱锟的伯克利同学们才华横溢，而通过屏幕参与的首尔这边，钟辰乐带来了NCT DREAM的几位成员，威神v的肖俊和Hendery也惊喜现身。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钱锟在视频那端兴奋地说，"跨越半个地球也能产生共鸣。"
程小榆负责协调两边的即兴创作，被这群年轻人的热情感染，完全忘记了时间。企划结束后，钟辰乐神秘兮兮地拉住她：
"程主编，下周是我出道五周年纪念日，公司批准我办个小型粉丝见面会..."他眨眨眼，"你能来做特别嘉宾吗？就聊聊音乐创作什么的。"
程小榆刚要回答，手机响起提示音——是徐明浩发来的消息：
「现代舞编舞完成了，下周首演。前排中间的位置留给你。」
紧接着，文俊辉的信息也跳出来：
「从中国带回你要的茶饼了！下周见面？我学会了一首新的中文情歌~」
程小榆看着这些接踵而至的邀约，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已经被这些偶像们填满。更复杂的是，她开始期待与每个人的见面，享受这种被珍视的感觉。
"程主编？"钟辰乐歪着头看她，"你脸红了哦。"
程小榆慌忙摸了下脸颊："太...太热了。见面会的事，把具体时间发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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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程小榆独自来到汉江公园散步，试图理清纷乱的思绪。春末的风带着花香，岸边樱花树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粉色的雪。
"程主编！好巧！"
这个声音让程小榆浑身一僵。转身看到韩振和TWS的其他成员推着自行车向她走来，显然刚结束骑行活动。
"我们赢了！"韩振兴奋地宣布，"公司同意我们开设个人ins账号了！以后可以自由分享音乐创作过程！"
金道勋走在最后，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比起舞台上的凌厉造型，今天的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清爽阳光。
"要加入我们吗？"金道勋递上那杯咖啡，"刚买的，还没喝过。"
程小榆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微微一颤。申维敏锐地注意到这一幕，故意大声说："我们去前面等你们！"然后拉着其他成员快步走开了。
"他们太明显了。"金道勋无奈地摇头，与程小榆并肩走在樱花道上。
"关于转型的决定...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程小榆忍不住问，"偶像市场的竞争那么激烈..."
"正因为竞争激烈，才更需要差异化。"金道勋的语气异常成熟，"而且..."他停下脚步，直视她的眼睛，"我想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这句直白的告白让程小榆措手不及。花瓣落在金道勋的肩头，他的眼神真挚而热烈，与舞台上那个酷炫rapper判若两人。
"道勋，我..."
"不用现在回答。"金道勋轻轻拂去她头发上的花瓣，"我知道还有全圆佑前辈、钱锟前辈他们...我只希望在你心里，能有一个小小的位置。"
回程的路上，程小榆收到全圆佑发来的爵士音乐会门票电子版，附言只有简单的一句：
「音乐比语言更能表达真心。」
程小榆站在樱花纷飞的汉江边，看着手机里不断涌入的邀约和信息，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些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每一个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走进了她的心里。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她发现自己正在习惯这种被众人珍视的感觉，甚至开始期待与每个人的下一次见面。
音乐、友谊、隐约的心动...所有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她从未预料到却又舍不得挣脱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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