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伯克利音乐学院的邀请函安静地躺在程小榆的办公桌上，烫金校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轻轻抚过纸上钱锟手写的备注：「住宿已安排，期待与你漫步查尔斯河畔。」

手机屏幕亮起，是钟辰乐的出道五周年粉丝见面会流程表，她被安排在"音乐谈话"环节作为特邀嘉宾。日历上还标记着徐明浩现代舞首演的日期，以及文俊辉从中国回来约她品茶的时间。

"程主编，最新校样。"助理将一叠文件放在她面前，好奇地瞥了眼满桌的邀请函，"您最近行程好满啊。"

程小榆苦笑着整理桌面："都是工作。"

这谎言太过明显。过去一个月，她的生活已经完全被这群才华横溢的偶像占据——全圆佑的爵士音乐会、金道勋的创作分享会、甚至韩振突然对音乐剧产生的兴趣而频繁的"请教"...

门铃突然响起。助理跑去开门，随即惊讶地回头："程主编，是...seventeen的徐明浩xi。"

徐明浩抱着一束白色满天星站在门口，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身形修长。看到程小榆惊讶的表情，他腼腆地笑了："彩排提前结束，想亲自送首演的邀请卡。"

满天星的花语是"纯洁的友谊"，但这个举动本身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程小榆接过花束，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手，徐明浩耳尖立刻泛起微红。

"那天...会来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当然。"程小榆点头，"我答应过的。"

徐明浩眼睛亮了起来，正要说什么，程小榆的手机突然响起——钱锟的跨国视频通话请求。屏幕上的小图显示他正站在伯克利的图书馆前，阳光灿烂。

徐明浩识趣地后退一步："那我先走了，首演见。"临走时，他的目光在钱锟的来电显示上停留了一秒。

"明浩来送演出邀请？"视频接通的瞬间，钱锟就敏锐地问道，"看来我错过不少事情。"

程小榆将花束放在一旁："只是工作往来。"

"是吗？"钱锟笑了笑，没有追问，"说正事，伯克利这边已经准备好你的讲座了，但教授希望提前了解一下内容方向。"

半小时的专业讨论后，钱锟突然话锋一转："讲座结束后...能多留几天吗？我想带你逛逛波士顿。"

他的眼神太过期待，程小榆无法拒绝："好啊，正好收集些跨国音乐合作的素材。"

"那就这么定了。"钱锟的笑容扩大，"我预订了一家能看到整个查尔斯河景的餐厅..."

挂断电话后，程小榆看着桌上越来越多的邀约，感到一阵眩晕。这些各具才华的年轻人，每一个都如此真诚地想要与她分享他们的世界，而她...竟然贪心地想要回应每一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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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浩的现代舞首演在首尔艺术中心的小剧场举行。程小榆按照邀请卡上的指示，找到了前排中间的位置——旁边赫然坐着全圆佑。

"没想到你也来了。"全圆佑递给她一杯热茶，"明浩没告诉我他邀请了你。"

程小榆接过茶杯，两人手指不经意相触，一丝微妙的电流窜过："他可能想保持惊喜？"

灯光暗下，演出开始。徐明浩的编舞充满力量与柔美的矛盾统一，最后一个独舞段落更是情感丰沛得令人屏息。当聚光灯打在他伸展的肢体上，程小榆突然意识到——这段舞是跳给她看的。

演出结束后的after party上，徐明浩被各路媒体和舞者包围，却频频看向角落里的程小榆。终于找到机会脱身后，他端着两杯香槟走到她身边：

"喜欢吗？最后那段独舞...是为你创作的。"

程小榆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如同此刻复杂的心情："太美了，但...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让我明白，舞蹈不仅是技巧，更是情感的出口。"徐明浩的声音很轻，"就像音乐对你而言一样。"

全圆佑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明浩啊，导演在找你。"

徐明浩不情愿地离开后，全圆佑递给程小榆一张纸巾——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流泪了。

"艺术家的告白总是这么直接，对吧？"全圆佑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俊辉写歌，明浩编舞，道勋公开示爱..."他顿了顿，"相比之下，我的方式是不是太隐晦了？"

程小榆抬头看他，发现全圆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下周六晚上，"他突然说，"我租了一个录音棚。想请你听一首...只为你写的歌。"

这不是邀请，更像是一个郑重的约定。程小榆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圆佑，我..."

"不用现在回答。"全圆佑轻轻按住她的手，"等听完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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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辰乐的出道五周年粉丝见面会比想象中隆重。程小榆作为特邀嘉宾上台时，台下的粉丝发出惊讶的议论声。

"这位是《亚洲娱乐周刊》的程小榆主编，"钟辰乐向粉丝介绍，眼睛亮晶晶的，"也是我音乐路上的重要导师！"

谈话环节本应围绕音乐创作展开，钟辰乐却频频跑题："程主编最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年上还是年下？""能接受跨国恋爱吗？"——每个问题都引发粉丝尖叫连连。

后台休息时，程小榆忍不住责备他："辰乐，这些问题太越界了。"

"有什么关系~"钟辰乐满不在乎地吃着巧克力，"粉丝就爱听这些。"他突然凑近，声音压低："而且...我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程小榆不得不移开视线："我们该准备下一环节了。"

见面会结束后，程小榆在停车场遇到了前来接钟辰乐的朴志晟。这位NCT DREAM的忙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辰乐最近练琴特别刻苦，说要做配得上你的音乐人。"

钟辰乐红着脸推搡队友："走了走了，经纪人等着呢！"

朴志晟临走时突然回头："对了程主编，马克哥让我转告你，他写了首中英文混合作品，想请你指点。"

又一个...程小榆苦笑着记下这个新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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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俊辉从中国带回的普洱茶饼散发着陈年香气。在他公寓的阳台上，程小榆看着这个平日活泼的大男孩小心翼翼地温壶、洗茶、冲泡，动作娴熟得令人惊讶。

"拍古装剧学的，"文俊辉得意地解释，"导演说我很有茶道天赋。"他递过一杯琥珀色的茶汤，"尝尝，这是90年代的老茶，专门为你挑的。"

茶香在口中绽放，醇厚回甘。文俊辉突然抱起吉他："我写了首新歌，用中文。"

这首歌比生日派对上那首更加直白，歌词讲述着一个男孩跨越山海只为见到心上人的故事。唱到"你眼中有整个宇宙，而我只想成为其中一颗星星"时，文俊辉的目光让程小榆手中的茶杯微微发颤。

"喜欢吗？"歌曲结束，他期待地问。

程小榆诚实地点头："很美...但俊辉，我们..."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文俊辉做了个鬼脸，"'我们只是朋友'，'这样不合适'..."他放下吉他，突然正经起来："小榆，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我学会了一件事——真心喜欢就要勇敢表达。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不留遗憾。"

阳光透过茶汤在桌面投下晃动的光斑，程小榆第一次认真思考：在这些真挚的感情中，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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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圆佑约定的周六很快到来。程小榆站在录音棚门口，心跳如鼓。推开门，里面没有灯光，只有无数电子蜡烛围绕着一架三角钢琴。

全圆佑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这首歌叫《心之所向》。"

旋律流淌而出，比程小榆听过的任何一首全圆佑的作品都要深情。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有最纯粹的情感表达。当唱到副歌部分"千万人中，你是我唯一的方向"时，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录音棚陷入寂静。全圆佑没有转身，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

程小榆的眼泪无声滑落。这一刻，她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在全圆佑、钱锟、金道勋、徐明浩、文俊辉、钟辰乐...所有这些优秀的人中，她的心早已有了选择。

"圆佑..."

他缓缓转身，眼神中混合着期待与恐惧。

程小榆走向钢琴，在琴凳上坐下，手指轻轻抚过琴键："这首歌...能教我弹吗？"

全圆佑的瞳孔微微扩大，随即绽放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当然，我的荣幸。"

当他们的手在琴键上第一次共同按下和弦时，程小榆知道，这不仅仅是一首歌的开始，更是一段全新关系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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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录音棚时，夜空中繁星点点。全圆佑的手第一次自然地牵起她的，十指相扣。

"其他人..."程小榆有些犹豫。

"我会处理。"全圆佑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会理解的。"

程小榆想起钱锟期待的波士顿之旅、金道勋炽热的眼神、文俊辉动人的情歌...一阵愧疚涌上心头。

"别想太多。"全圆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感情没有对错，只有诚实与否。"

首尔的夜风轻柔地拂过两人的发梢，程小榆突然明白，在这段复杂的情感纠葛中，她终于找到了最真实的那个答案——不是出于感激，不是被感动，而是心灵最本能的指引。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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