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河上的晨雾还未散尽，程小榆已经坐在酒店咖啡厅里，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呆。文档上"东亚流行音乐全球化策略"的标题下只有寥寥几行字，其余全是空白。
"介意我坐这里吗？"
熟悉的中文让程小榆抬起头。钱锟端着早餐托盘站在桌前，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色，显然也没睡好。
"你看起来比我还累。"程小榆合上电脑，为他拉开椅子。
钱锟苦笑着放下咖啡："整晚都在想昨天的事...希望没有让你太困扰。"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桌面上，照亮两人之间微妙的沉默。程小榆轻轻转动左手腕上的手表——这是全圆佑在她临行前悄悄塞给她的，表盘背面刻着"无论多远，时间都在你这边"。
"今天的学术沙龙，"钱锟率先打破沉默，"会有几位重量级音乐制作人参加。他们对你在讲座中提到的'文化混血音乐'概念很感兴趣。"
程小榆感激他转换话题："正好我准备了案例分析，关于威神v的中西融合实践..."
"果然还是工作状态最适合你。"钱锟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样的程主编我最熟悉了。"
阳光渐渐强烈起来，驱散了最后的晨雾。程小榆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钱锟，关于昨晚的问题...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答案。"
钱锟的手指在咖啡杯上收紧，关节微微发白。
"如果没有遇见全圆佑，我可能会爱上你。"程小榆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你温柔、才华横溢，理解我对音乐的所有热情...但是..."
"但是你的心已经做出了选择。"钱锟替她完成了句子，眼神复杂却平静，"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从你看他弹琴的眼神，从你提起他时嘴角的弧度..."
程小榆没想到自己的情感如此明显："那你为什么还要..."
"因为不留遗憾啊。"钱锟突然笑了，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格外明显，"就像你教我们的，音乐和感情都要真实面对。"
他伸手轻轻覆上程小榆的手："所以我的决定是——留在伯克利。这两年，我要专注于成为更好的音乐人。"顿了顿，"等你和圆佑哥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写首最棒的祝歌。"
这个玩笑让两人都笑了起来，紧绷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程小榆翻转手掌，与他十指相扣："谢谢你，钱锟。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彼此彼此。"钱锟眨眨眼，"好了，该去准备沙龙了。作为你的推荐人，我可不能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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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沙龙的氛围比想象中轻松。在一间铺满波斯地毯的圆形会议室里，十几位音乐学者和制作人围坐一圈，讨论着东亚流行音乐的全球化路径。
"程女士，您认为K-pop的创作自由运动会持续多久？"一位戴着玳瑁眼镜的教授提问。
程小榆思考片刻："只要市场继续接受真实的声音，这个趋势就不会停止。事实上..."她拿出手机，"就在今早，TWS的金道勋发布了完全由成员创作的新单曲。"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播放起《自由落体》的MV片段。画面中金道勋站在高楼边缘张开双臂，歌词直白地表达着对束缚的反抗。
"令人印象深刻。"一位格莱美奖制作人点头，"这种真实情感正是全球音乐市场稀缺的。"
讨论进行到一半，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走了进来——全圆佑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头发因为长途飞行而略显凌乱。
"抱歉打扰。"他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我是seventeen的全圆佑，对这个课题很感兴趣。"
程小榆的笔记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钱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让出自己旁边的座位："圆佑哥，这边请。"
全圆佑礼貌地向众人点头致意，然后自然地坐到程小榆另一侧："继续吧，不用在意我。"
但他的出现显然已经改变了会议室的能量场。程小榆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感受到他手臂偶尔碰触带来的温度，这让她接下来的发言几次险些卡壳。
沙龙结束后，钱锟识趣地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全圆佑和程小榆并肩走在伯克利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怎么来了？"程小榆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
全圆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今早收到的。钱锟发信息说'如果你真的在乎她，现在就该出现在波士顿'。"
程小榆眼眶一热，没想到钱锟会这样做。
"而且..."全圆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我想亲耳听你告诉钱锟你的选择。"
"你听到了？"
"只听到最后一部分。"全圆佑的耳尖微微发红，"足够让我买最近一班机票了。"
一只松鼠从他们脚边窜过，打破了这一刻的紧张。程小榆突然笑出声："全圆佑，你吃醋了？"
"非常。"他坦率得令人意外，"尤其是看到钱锟的朋友圈，你们在河畔餐厅的合影..."
程小榆这才想起昨晚钱锟确实拍了照。她故意逗他："那家餐厅确实很浪漫，龙虾也非常..."
话未说完，全圆佑已经将她拉进怀里，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带着跨越太平洋的思念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现在，"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我能正式成为你的男朋友了吗？"
程小榆靠在他胸前，听着两颗心脏激烈共鸣的声音："我以为我们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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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公共花园的湖面上，天鹅船缓缓游弋。程小榆和全圆佑坐在长椅上，分享着一个蓝莓松饼。
"所以钱锟决定留在伯克利？"全圆佑递给她一张纸巾。
"嗯，我觉得这对他是最好的选择。"程小榆擦掉嘴角的果酱，"你呢？seventeen不是马上要准备新专辑吗？突然跑出来没问题？"
全圆佑笑着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群聊界面："看，'程主编后援会'的最新消息。"
程小榆接过手机，屏幕上满是各种调侃和支持：
【文俊辉】：圆佑哥冲啊！波士顿的夕阳最适合告白了！
【徐明浩】：记得带她去吃那家意大利餐厅，我上次巡演去过
【金道勋】：前辈加油，TWS全体支持你
【钟辰乐】：呜呜呜我的初恋结束了，但还是要祝福程主编！
【韩振】：道勋哥说如果前辈失败了他就补位（开玩笑的）
程小榆又感动又好笑："这群人...都知道你要来？"
"嗯，包括钱锟。"全圆佑收起手机，"其实...大家都很清楚你的选择。只是都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湖面上的天鹅展开雪白的翅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程小榆靠在全圆佑肩上："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想要回应每个人的感情..."
"不，这正是你珍贵的地方。"全圆佑轻抚她的发丝，"你用心对待每个人的真心，从不敷衍。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都会爱上你。"
远处钟楼传来悠扬的报时声。程小榆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怎么跟公司请假的？"
"实话实说。"全圆佑眨眨眼，"我说要去波士顿见女朋友，代表nim立刻批了——他怕我再闹出什么'创作人罢工'事件。"
程小榆想起半年前全圆佑为争取创作权与公司对峙的传闻，不由得笑出声。那时的她还只是个旁观者，如今却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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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韩国的飞机上，程小榆靠着全圆佑的肩膀小憩。空姐递来两张入境申报单，全圆佑自然地接过，在"关系"一栏勾选了"伴侣"。
"这么确定？"程小榆挑眉。
全圆佑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现在更确定了。"
盒子里是一对简约的白金戒指，内侧刻着《无界》的第一小节乐谱。
"不是求婚，"他轻声解释，"只是一个承诺——我会一直尊重你的独立与自由，就像尊重音乐本身的无限可能。"
程小榆任由他为她戴上戒指，金属微凉的触感如同一个崭新的开始。她拿起另一枚戒指，套在全圆佑的无名指上：
"那么全音乐人，准备好迎接一场公开恋情的风暴了吗？"
全圆佑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要女主角是你，什么风暴都不足为惧。"
飞机穿越云层，阳光透过舷窗洒在那对交握的手上，戒指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程小榆望着窗外的云海，突然想起一年前那个在S.K.发布会初遇郑在勋的自己——那时的她绝不会想到，一段职业旅程会引领她找到真正的音乐伙伴，以及生命中最珍贵的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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