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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

绝美天骄沦为阶下囚

牧渊越咳越厉害,清瘦单薄的脊背深深地弯了下去。

“公子,我来吧。”

蓦地,一个十七八岁的婢女掀起锦帘,一手提着铜壶三两步走过来,先向白瓷茶盏里倒了半盏水,递给牧渊。

又自博古格子里取了茶饼、碾子等物,将茶饼研碎。

牧渊喝了一口水,身体因为止咳而紧绷着,喘息了好一会儿,总算压下了咳意。

抬起秋水般的眸子望了眼来人。

那宫女一身绿绸罗裙,梳着双垂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关切和害羞。

牧渊疲惫问:“他们都去休息了,你怎么不去?”

宫女将茶叶放到釜中,腼腆地觑了眼牧渊,“伺候主子是奴的本分,奴不敢偷懒。”

牧渊不免多看了两眼,苍白的嘴角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低徊:“多谢你了。”

宫女脸一红,躲开了牧渊的眼神,咬住嘴唇,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怯怯地道:“公子,请对陛下好一些吧。”

牧渊一怔,见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盛满了诚恳真挚,不由心下触动。

迟疑了片刻,才淡淡道:“去吧。”

那婢女却不动,紧张地注视着牧渊,脸上的表情就像在盯着一个易碎的瓷器。

牧渊不由失笑,揉着手腕,声音越发温润低柔。

“你叫什么名字?”

后宫诸人趋名逐利者如过江之鲤,浑金白玉,尚存良善品性之人寥寥无几,他心中感叹,因此多留意了些。

宫女脸上一红,羞怯地低下头:“回主子话,奴叫归红。”

“嗯,名字也好听。”牧渊俊美出尘的脸上又浮起抹淡淡的笑,仿佛月光流水般淡雅怡然,像笼着层轻纱的梦似的有些不真实。

归红几乎看痴了,登时面若红霞,心跳如鼓。

揉搓着手中的衣摆,丝滑柔软的绸带缠绕在指尖,随着手上的动作不断扭曲摆动,泄露着归红心底的局促和兴奋。

金红的夕阳如同甘醇的美酒带着草木的香气,弥散在宫室的每个角落。

透过雕花镂空窗棂,夕阳被筛成舒徜、漫长的光柱,又在金砖地面上洒落斑驳的暖灰色光影。

一切都显得舒缓而美好。

蓦地,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院内的太监操着尖细的声音道:“恭迎陛下!”

牧渊一诧,没想到叶琛回来得这么快,门口的毡锦帘已经被宫女恭敬地撩开,侧身让到一边。

叶琛背着手悠闲地迈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李公公和一干宫人。

晚风带着冷气一并灌入。

牧渊不耐寒冷,刚压下的咳意又有决堤之势。

一面掩唇断断续续地低咳,一面扶着桌沿屈膝拜了下去。

厚重的裘衣似乎要将单薄瘦削的脊背压垮,跪在地上的人孱弱清瘦得就像秋天里枯败的一片残叶,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凋零,端的弱不胜衣。

叶琛身着四龙明黄锦袍,头戴平巾帻,居高临下的冷眼瞧着,想到自己赐予的痛苦,如今仍在隐秘地折磨着牧渊,心里就越发地解气了。

归红也慌里慌张地跪拜,膝盖磕在冷硬的地上,痛得瞬间红了眼。

叶琛瞟了眼花梨圆桌上的茶叶、碾子等物,冷嗤:“这个丫头倒是忠心……”

凌厉的眼锋扫过李公公等身后随侍,沉声问:“你们都没教过她规矩吗?”

李公公眉心一跳,躬身回道:“奴等谨遵皇帝旨意,不敢有误。”

叶琛眼神变得狠厉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归红:“好、好一个忠心的奴婢,来人,拖下去杖毙!”

三令五申之下,还有宫人敢对牧渊留情。

闻言,归红吓得瘫坐在地上,浑身都哆嗦起来。

毕竟,叶琛的冷酷残暴是出了名的,随口一句话,就把一宫的宫人赶去清厕院,可想而知暴怒之下会有多少人遭殃。

牧渊抬眸,下颌至脖颈扬起了一条优美的弧度,边咳边讽:“这就是你的为君之道,只会滥杀无辜。”

叶琛额前的青筋根根凸暴,阴沉着脸逼视着牧渊,胸口一上一下剧烈起伏。

“放肆!”

他看着牧渊曲线优美的脖颈,脆弱的喉结在白皙修长的颈项上微微滚动,因着咳嗽,寒星似的眸子蕴着盈盈水光。

叶琛看得浑身发热,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那个屡次背叛他的牧渊,那个想拼命逃离的,伤他至深的牧渊,轻而易举地就能影响他的情绪,思及此,他又无端气闷。

只得自我宽慰,他千里追寻、囚禁牧渊至今,只是不想让曾伤害自己的人死得太痛快,那样实在太便宜他了。

如此一想,心里果然舒畅了不少。

于是,逼视道:“你想激我,把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你倒是会怜香惜玉,难怪这奴婢对你如此忠心。”

言罢,俯身用力钳住牧渊下颌,眼中闪着狠厉的光,脸上似笑非笑,声音却冷得出奇:“我看你又欠收拾了吧。”

牧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倔强对视,眸光如琉璃般剔透,苍白的脸在夕阳的映衬下有种透明、不真实的脆弱感,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似的。

“她是你的子民,要杀要剐与我何干?”

叶琛一愣,没想道对方会如此说,眯了眯眼:“那你刚才为什么阻止?”

牧渊微微勾唇,弯起了一个细微冷锐的笑:“杖毙怎么能起到震慑的效果?”

一双鹰眸含着审视之意,叶琛玩味地问:“依你当如何?”

难道眼前人终于开了窍,知道逢迎自己了吗?

归红也近乎逾矩地盯着主人。

“不如拉去皮巷口,将身子埋入土里,只留头在外,用利斧劈开,灌入水银。再用利刃剥皮揎草,才能让众人知道天威难犯。”

牧渊的声音清润好听,如同谈论天气似的娓娓道来,说出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归红一屁股坐在金砖地面上,水灵灵的大眼睛惊恐又幽怨地盯着牧渊。

叶琛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冷厉的鹰眸仿佛能结出冰碴,大手发力似要把对方颌骨捏碎,钳住牧渊瘦削的下巴,硬是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一字一句:“好狠的心。她是为了照顾你才受的罚,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牧渊疼得额头瞬间沁出了层细密的汗珠,哪里站得稳,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道:“草民不过恭逢圣意罢了。”

叶琛胸口仍在剧烈起伏,凝了对方半晌,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作声,听竹轩内气氛陡然凝固了。

见他冷白的俊脸上神色如常,越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将人掼在地上。

他接受不了这样狠辣的牧渊,那人向来是举止谦和儒雅,即便危险重重也能保持君子之风的。

残忍狠厉,比自己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牧渊的举动与其说是谄媚逢迎,不如说是存心给自己添堵。

清瘦的身体与坚硬的器物相撞,额头重重磕在博古架子上,架上的药瓶瓷器被震得滚落一地,顷刻间碎成百片,发出清脆之音。

牧渊闷哼一声,眼前发黑,耳中嗡鸣,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逶迤而下,在白得发青的颊边留下刺目的红。

叶琛视而不见,指着牧渊气得声音都在抖:“好一个恭逢圣意,好歹毒的心思,你想让朕做暴君,朕就偏偏不如你的意。”

目光又移向归红,恨声道:“滚,都给朕滚!”

归红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后,软着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牧渊修长白皙的手撑着地面,试了几次都没有力气站起身,索性虚弱地靠着博古架子,委顿在地。

勉强听清了圣意,暗暗松了口气,卷翘浓密的睫羽低垂着,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欣慰之色。

叶琛对他的掌控欲,嫉妒心极强,他越是显示出对归红的在意,越是救不了人。

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激得叶琛果然将归红放了。

精神骤然松懈,胸肺中的疼痛由原来的钝痛,逐渐转为了锐痛,牧渊痛苦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低咳起来。

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连咳嗽也微弱之极,有气无力。

束发的玉簪被撞断,满头青丝与雪白的长袍纠缠在一起,领口处略微松垮,露出了一段玉白的脖子和一小截精致的锁骨。

黛色的眉毛痛苦地蹙起好看的弧度,两扇鸦羽在青白的脸上投下两湾阴影,有种说不出的脆弱蛊惑。

听着急促不匀的喘息声,一股热流在叶琛体内窜动。

他咽了口吐沫,三两步走到牧渊身前,一手抓住对方的玉带,牧渊瘦削的身子就被轻而易举地单手提起。

牧渊双腿虚软无力,耳中嗡鸣,侧身试图扶着架子站稳。

“哪跑?”

紧致削薄的细腰猛地被粗糙的大手死死扣住,用力往身内一带,牧渊单薄的脊背就紧紧地贴在了叶琛宽厚的胸膛上。

叶琛心神一荡,似乎很享受怀中人柔弱不能自理,事事都被他掌控的状态。

在牧渊苍白如纸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贴近他的耳垂,声音近乎邪魅:“你呀,什么时候都学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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