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战术室内空无一人，叶寸心蹑手蹑脚地摸到雷战的电脑前，迅速输入密码进入系统。她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正要将明天的训练计划改为"全天休息"。
"你这样改太明显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叶寸心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程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还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
"要死啊你！"叶寸心压低声音，一把拽住程愿的衣领，"敢说出去我弄死你！"
程愿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突然从后面环住叶寸心，双手覆在她的手上："雷神用的是版本控制系统，直接改文档会被记录修改痕迹。"她的呼吸拂过叶寸心的耳际，"要这样操作..."
叶寸心僵在原地，既因为程愿突然的亲近，更因为她熟练地调出命令行界面："你...你怎么会这些？"
"带团前做过两年网管。"程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先创建一个训练计划副本，然后..."
"旅游系统需要这种操作？"叶寸心狐疑地侧头，差点碰到程愿的脸。
程愿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我表哥是退伍军人，跟他学的。"她完美保存了修改后的文件，"好了，现在系统会显示这是雷神自己修改的版本。"
叶寸心猛地站起来转身，几乎和程愿鼻尖相碰："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是个小导游啊。"程愿后退半步，把茶杯递过去，"喝口茶压压惊？"
叶寸心没有接，反而一把抓住程愿的手腕："我盯着你呢，别让我抓到把柄。"
程愿也不恼，反而凑得更近："那你可得盯紧点。"她突然用另一只手从叶寸心兜里摸出手机，"解锁密码是0215，你生日对吧？锁屏照片是和你妈的合影。"
叶寸心脸色大变："你怎么——"
"猜的。"程愿眨眨眼把手机还回去，"母女俩真像。"
叶寸心夺回手机，临走前狠狠瞪了程愿一眼："明天要是休息不成，你就死定了！"
程愿看着被修改的训练计划，小声嘀咕："要是真能休息就好了..."
次日清晨，当雷战宣布"根据计划安排，今日休整"时，女兵们惊喜的欢呼差点掀翻屋顶。只有叶寸心死死盯着程愿，后者正冲她眨眼。
"不对劲。"雷战皱眉翻看平板，"我明明记得..."
"报告！"谭晓琳走过来，"这是您昨晚发我的计划表。"
雷战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突然抬头扫视全场，目光在程愿和叶寸心身上多停留了两秒。两人同时绷直了后背。
"既然计划如此..."雷战合上平板，"休整日加训战场急救，程愿负责教学。"
程愿肩膀垮了下来，叶寸心幸灾乐祸地笑了。但雷战下一句话让她笑不出来了：
"叶寸心协助。"
【规范的休整日】
休整日的女兵宿舍井然有序中透着难得的轻松。田果和阿卓在床边练习打背包的速度比赛，两人的短发随着利落的动作轻轻晃动；唐笑笑正帮欧阳倩整理内务；沈兰妮则带着几个女兵坐在小板凳上学习《军事理论》教材，不时用笔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
只有欧阳倩蜷缩在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床铺上，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按住腹部。
"又疼了？"程愿蹲在床边，摸了摸欧阳倩的额头，顺手将她滑落的作训帽放回床头。
"老毛病..."欧阳倩咬着嘴唇，声音细若蚊蝇，"以前在防化团...我都是靠意志力撑过去..."
程愿二话不说戴上作训帽，仔细整理好着装。半小时后，她端着热气腾腾的军用水壶回来，身后还跟着满脸不情愿的叶寸心。
"喝吧。"程愿小心扶起欧阳倩，将水壶递过去，"炊事班班长教的配方，红糖、姜片，用野战炊具煮的。"
叶寸心别扭地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暖贴："医务室...多余物资。"她生硬地补充道，"按规定申请的。"
欧阳倩惊讶地接过，注意到程愿的作训服袖口有被蒸汽熏湿的痕迹，叶寸心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没洗干净的姜皮。
红糖水的甜香很快弥漫整个宿舍。女兵们围坐在一起，连谭晓琳查房时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程愿，"谭晓琳临走时突然说，"雷神让你去趟指挥部。"
宿舍瞬间安静。叶寸心猛地站起来："不是我告密的！"
"关于电子对抗训练的事。"谭晓琳意味深长地补充。
程愿松了口气，临走前把剩下的红糖水分装进几个矿泉水瓶："一人一瓶，藏好了啊！"
【元宝的观察日记】
当晚，元宝趴在床上奋笔疾书，小蜜蜂突然从上方探头：
"写情书呢这么认真？"
元宝慌忙合上本子："战术笔记啦！"
哈雷一把抢过本子，大声念道：
"'4月16日，程愿看我五次，比前天多两次...'"
"'她打靶时习惯先抿嘴唇，命中率提升20%...'"
"'她帮女兵煮红糖水时，右酒窝比左酒窝深...'"
阎王笑得直捶床板："这特么叫战术笔记？"
元宝涨红着脸抢回本子："系...系观察报告！雷神说要掌握每个学员的特点啦！"
"哦~"小蜜蜂拖长音调，"那你怎么不记叶寸心的射击习惯？"
"或者沈兰妮的格斗弱点？"哈雷帮腔。
元宝把本子塞进枕头底下，整个人压在上面："你们懂什么啦！"
等室友们熄灯睡去，元宝又偷偷摸出本子，借着月光写下：
"今天她偷红糖被雷神叫去，回来时居然在笑。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笔尖突然顿住，元宝盯着自己无意识画满页边的小爱心，猛地合上本子，把脸埋进枕头里。
【电脑对抗赛】
电子对抗训练当天，叶寸心早早占据了主控电脑。见程愿进来，她挑衅地抬抬下巴："敢比一场吗？"
"赌什么？"程愿问。
"十分钟内，谁先黑进对方电脑谁赢。"叶寸心敲着键盘，"输了的人要当众唱《小苹果》。"
女兵们顿时来了兴致，田果甚至开始下注。雷战和谭晓琳站在观察区，老狐狸负责计时。
比赛开始，叶寸心立刻进入状态，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程愿却不紧不慢地敲着代码，甚至还有空对元宝眨眼睛。
七分钟后，叶寸心的屏幕突然蓝屏。
"怎么回事？！"她猛拍键盘。
程愿伸了个懒腰："你电脑里是不是有个文件夹叫'叶寸心的小秘密'？现在它在我桌面上了。"
叶寸心脸色煞白——那里存着她从小到大所有的日记。
"还给我！"她扑向程愿。
程愿轻松躲开，同时按下回车键。叶寸心的屏幕恢复正常，文件夹安然无恙。
"逗你的，"程愿凑近她耳边，"我哪会真看小姑娘日记。"
叶寸心愣在原地，表情复杂。程愿突然提高音量："不过你电脑真有漏洞，现在补好啦！"
雷战走过来，审视着两个女孩："看来我们的'导游'还有两把刷子。"
"报告！"叶寸心突然立正，"我请求与程愿组成电子战小组！"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这是叶寸心第一次主动要求与人合作。
程愿笑了，伸出拳头："搭档？"
叶寸心犹豫片刻，轻轻碰了下她的拳头："...暂时而已。"
【深夜密谈】
夜深人静时，程愿独自站在走廊窗前望着星空。身后传来脚步声，叶寸心抱着手臂靠在墙边。
"你到底是谁？"叶寸心单刀直入，"今天那个漏洞连军区技术员都没发现。"
程愿沉默片刻："如果我说...我来自未来，你信吗？"
"呵，"叶寸心冷笑，"那你告诉我明天彩票号码？"
"2013年4月20日，"程愿转过身，"不会有彩票开奖。因为雅安地震，全国休市。"
叶寸心的表情凝固了。程愿继续道："你妈妈叫张海燕，是上市公司的CEO。你六岁时她送你的泰迪熊，现在还在你家衣柜顶层。"
"你...调查我？"叶寸心声音发抖。
程愿摇头，月光在她眼中投下阴影："在'未来'，你们的故事被拍成了电视剧。我只是...恰好看过。"
叶寸心死死盯着程愿，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指纹识别器上。电脑屏幕亮起：【身份验证失败-无匹配记录】。
"看，"程愿苦笑，"连系统都不承认我存在。"
两个女孩沉默地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叶寸心突然开口：
"这事还有谁知道？"
"就你。"程愿说，"连雷神都只当我记忆力好。"
叶寸心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那个...谢谢补漏洞。"
程愿的小梨涡在晨光中浮现："不客气，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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