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集团的年终酒会设在云端大厦的顶层，四面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灯火框成一片坠落的星海。觥筹交错间，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像无数把碎玻璃，悬浮在香槟气泡之上。
温暖站在演讲台上，暗红的长裙如凝固的血液，衬得肌肤苍白如雪。她指尖轻敲香槟杯，清脆的声响让全场骤然安静。三百位宾客的呼吸仿佛同时停滞，连侍者都僵在原地。
"今年温氏净利润增长37%。"她微笑，红唇如刀锋出鞘，"感谢各位......尤其是赵董事。"高跟鞋碾过满地水晶灯碎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上个月提议用'联姻'来巩固和秦家的关系。"
赵董事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刚站起身，温暖的高跟鞋已经踩上他的皮鞋。
"咔嚓——"
细跟碾碎指骨的声响被保镖的手掌闷在喉咙里。温暖俯身，用染血的杯底轻拍他抽搐的脸："下次再乱说话......"她指尖划过他西装口袋里的全家福照片，"......我就把你女儿的指甲，一片片镶在我的新戒指上。"
鲜血顺着杯壁滑落，滴在雪白的餐巾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全场死寂中，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
苏御琛站在香槟塔的阴影处，琥珀色的液体在他指间流转。
"苏少不去英雄救美？"助理递来湿巾。
他轻笑，无名指上的牙印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那是美人？"酒杯映出远处温暖掐着侍者下巴的画面，"那分明是......"
话音未落，刺耳的麦克风蜂鸣响彻全场。温暖的目光如淬毒的箭，穿透嘈杂精准钉在他身上： "这位苏先生......"她舔掉虎牙上的血渍，"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十二年前的雨夜，远山孤儿院后巷。
七岁的温暖满嘴是血，犬齿深深陷进男孩的手指。十岁的苏御琛却只是皱眉，将校服外套裹在她发抖的身上。
"松口。"他掰开她牙齿的动作像在驯服野猫，"想报仇就活着，死了只能当野狗的晚饭。"
铜哨被塞进她血肉模糊的掌心："吹响它，我会来。"
可当大伯的皮鞋碾碎她手指时，哨声淹没在暴雨里，只剩下一缕缠在哨绳上的金线——那是苏御琛校服的第二颗纽扣。
宴会厅温度骤升。温暖穿过人群，红酒在裙摆荡出波纹。她伸手抚过苏御琛的喉结，在保镖们倒抽冷气
"这双眼睛......"指尖顺着动脉下滑，在疤痕处重重一按，"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
苏御琛反手扣住她手腕，指腹摸到袖口里坚硬的金属轮廓。生锈的铜哨边缘割破他的皮肤，血珠渗进她的黑纱手套。
"温总对旧玩具这么执着？"
"玩具？"温暖突然大笑，口红蹭在他雪白领口，"那你可要小心了......"她贴近他耳畔，呼吸带着血腥味，"我现在......最喜欢把玩具拆成零件。"
凌晨三点，温宅地下室的低温让呼吸凝成白雾。
温暖赤脚踩在监控室的地砖上，三面墙的屏幕同时播放着不同角度的苏御琛：他在董事会上皱眉，在健身房挥汗，甚至......在浴室水雾中模糊的轮廓。
最古老的影像被调出——少年撑伞走过孤儿院操场，伞沿抬起时，带疤的右手无名指闪过一道反光。
"找到你了。"她将铜哨按在左胸，那里纹着同样的疤痕。右手拿起染血的领带，那是今晚从苏御琛脖子上扯下的战利品。
窗外惊雷劈开夜空，照亮她脚边瑟瑟发抖的赵董事。手术刀从裙摆滑入掌心，温暖踩住男人的脊背：
"你说......"刀尖在他后颈画着字母W，"苏家少主的血，会不会比你的更甜？"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