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订婚宴设在私人庄园,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像无数把碎玻璃,扎进温暖的眼睛。
她没收到邀请函,但这不妨碍她穿着猩红的高定礼服出现在门口。保安刚要阻拦,身后的保镖已经扣住他的喉咙,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喉骨。
"我温暖要进的地方,"她微笑,指尖轻轻划过保安抽搐的脸,"从来不需要请柬。"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时,温暖的红裙在灯光下如流动的鲜血。
苏御琛正挽着林晚意切蛋糕。
雪白的奶油,雪白的婚纱,雪白的灯光——刺得温暖眼底发烫。
全场寂静。
林晚意先反应过来,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她故意踮脚凑近苏御琛耳边,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指尖暧昧地划过他的领带——那条领带是温暖上个月扯松的。
"温总也来祝福我们吗?"林晚意声音甜腻,举起戴着钻戒的左手撩头发,钻石在灯光下刺眼地闪烁。
温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那条红绳还在,衬着雪白肌肤,像道未愈的伤疤。
"祝福?"温暖轻笑,高跟鞋碾过满地玫瑰花瓣,"我来教你——"
她突然抓起香槟塔最顶端的酒瓶,整瓶红酒倾泻而下,将林晚意的婚纱染成血色。
"——赝品该有的下场。"
林晚意惊叫一声,却突然笑了。她抹了把脸上的红酒,故意往苏御琛怀里靠:"御琛,温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那天在琴房……"
她没说完,因为温暖已经掐住她脖子。
"你订婚一次,"温暖指尖收紧,看着林晚意脸色涨红,"我就杀苏家一个人。"
她抬眸看向苏御琛,笑得艳丽:"今天是堂叔,明天……是你弟弟?"
苏御琛一把拽住温暖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他将她拖出宴会厅,抵在走廊墙上。
"闹够了吗?"他声音很低,呼吸喷在她耳侧。
温暖仰头咬他下巴,直到尝到血腥味:"你给她弹《月光》了?"
林晚意跟出来,靠在门边轻笑:"御琛每天凌晨都为我弹呢。他说这首曲子像……"她故意停顿,"……像爱人的眼睛。"
温暖瞳孔骤缩。
七岁那年,她被锁在地下室高烧不退时,苏御琛在隔壁弹的就是《月光》。他说过,这曲子像她眼睛的颜色。
"晚意。"苏御琛突然开口,"进去。"
林晚意挑眉,故意晃了晃手腕的红绳:"可我想看温总……"
"进去。"他语气平静,眼神却冷得骇人。
等林晚意不情不愿地离开,温暖突然笑出声:"真听话啊……苏少原来喜欢狗?"
苏御琛捏住她下巴:"你明知道那首曲子是弹给谁的。"
温暖突然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
"晚了。"她哑声说,"现在的我,早就配不上那首曲子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扔在他脚下——是那枚铜哨,锈迹斑斑,却依旧能吹响。
"还给你。"她转身走向电梯,背影挺得笔直,"从今往后,我们两清。"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苏御琛弯腰捡起铜哨,指腹摩挲着上面细小的牙印。
——那是她七岁时,咬在他手指上的痕迹。
深夜监控室里,温暖看着屏幕上的苏宅。
林晚意正在露台打电话,手腕红绳在月光下晃啊晃。突然,她对着摄像头举起酒杯,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阿默皱眉:"她在挑衅?"
温暖按下某个按钮,监控切换成林晚意卧室——梳妆台抽屉里,静静躺着十几条相同的红绳,每条都缠着一缕头发。
"不。"温暖微笑,"她在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