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宫女送来的纸笔，心中已有主意。
片刻之后，轮到我上前献诗。我缓步走到殿中央，朗声诵道：
"长安街头春似锦，朱门深处梦成空。
十年一梦归何处，不负韶华不负人。
愿太后福如东海日，寿比南山松。"
诗中暗含我与吴景琛的过往，却又恰到好处地祝贺太后。太后听连连点头，朝我招手："这位是何人？诗写得好啊！"
萧离上前代为介绍："回太后，这是臣的客卿白秋染。"
"白秋染？"太后沉思片刻，"可是白先生的女儿？那位著《心经注解》的白先生？"
我不禁吃惊，没想到太后居然知道家父。
"正是家父。"我恭敬回答。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难怪诗才如此了得。传闻你与吴卿有旧，是否当真？"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偷瞄了一眼吴景琛，只见他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回太后，"我不卑不亢道，"臣女与右相确有一面之缘，只是往事已矣，不值一提。"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吴景琛，忽然笑道："既如此，那就罢了。来人，赏！"
一名太监捧着一支金钗走来，递到我面前。我受宠若惊，连忙跪地谢恩。
回到座位上，萧离看着我，眼中满是赞许："做得好。"
宴席过半，我起身前往后殿更衣。行至偏僻处，忽然一只手拉住我，将我拖入一处暗角。
"吴景琛！"我惊呼，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手，"你干什么！"
"嘘，"吴景琛压低声音，"别出声，被人看到对你不好。"
我冷笑："对我不好？右相大人不是早已与我断绝关系了吗？"
"秋染，"吴景琛眼中满是焦急，"你真的不明白自己已经陷入多大的危险吗？"
"什么危险？"
"燕王、齐王，他们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吴景琛紧握我的手，"你以为他们是欣赏你才收留你吗？他们不过是想利用你来对付我！"
"那又如何？"我抽回手，"他们想利用我，难道你就不是吗？你把我当什么了，吴景琛？一个用就可以抛弃的工具？"
吴景琛神色复杂："秋染，我..."
"够了，"我打断他，"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现在，请让开。"
"我只想告诉你，"吴景琛脸上满是真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我突然笑了："保护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你当街不认我的那一刻，还是从你娶了林婉之的那一天？"
吴景琛沉默片刻，突然道："林婉之给你的香囊，你还留着吗？"
我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小心那个香囊，"吴景琛警告道，"林婉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心中一凛：难道香囊有问题？
正想追问，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吴景琛迅速松开我，退入黑暗中，低声道："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小心燕王和齐王。他们对你的兴趣，远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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