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我会被萧煜劫持？"

"非也。"吴景琛神色一正，"我和燕王虽有防备，但确实没想到萧煜会先下手为强。得知你被掳，我们都急坏了，派出所有能用的人手寻找你的下落。"

"那最后是如何找到我的？"

"功劳主要在林婉之。"吴景琛解释道，"她女扮男装，混入齐王府，发现了你被囚禁的地点。我和燕王立刻制定了营救计划——林婉之负责救你，我和燕王则引萧煜到城南废寺，一网打尽。"

我皱眉："这计划风险太大，万一出了差错——"

"所以我们都亲自出马。"吴景琛打断我，"秋染，你对我们很重要，不仅仅是作为一枚棋子。"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吴景琛起身踱步到窗前，背对着我："其实，'循命记'上的预言并非一成不变。命运如河，有其大方向，但具体流向却可以通过人力改变。"

"什么意思？"

"就像你的血光之灾。"吴景琛转身看我，"预言只说你会有灾，却没说是死是生。最终结果如何，取决于你自己，也取决于周围人的选择。"

"那你和萧离的选择是什么？"我直视他的眼睛。

吴景琛深深看了我一眼："保护你，不惜代价。"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震。他是认真的吗？还是又一次的花言巧语？

似乎看出我的怀疑，吴景琛苦笑："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是，当初我辜负了你，如今又怎能奢求你的信任？"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循命记'确实记载我会辜负你，会娶林婉之为妻，会成为右相。但它没有记载的是，我会后悔，会痛苦，会一直思念着你。"

"花言巧语。"我冷笑。

"不是花言巧语。"吴景琛神色认真，"秋染，你可知道，为何我和萧离能联手对付齐王？为何太子会站在我们一边？为何我们能如此迅速地平反你的冤屈？"

"为何？"

"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为你布局。"吴景琛缓缓道，"我知道有朝一日你会回到我身边，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结交了足够多的盟友，积累了足够多的筹码，就为了在你需要的时候，能给你最坚实的保护。"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让我不由得动容。但理智很快战胜了情感："那当街不认我又作何解释？"

"因为那时机未到。"吴景琛神色复杂，"若在那时认你，你会立刻卷入朝堂的漩涡，成为众矢之的。我需要你先得到萧离的庇护，才能为你创造更安全的环境。"

我摇头："这说不通。你明知我会恨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宁可你恨我，也不愿你有危险。"吴景琛苦笑，"况且，'循命记'上说，你注定会恨我一段时间，然后……"

他突然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后什么？"我追问。

吴景琛摇摇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你安全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