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牌最后一次亮起时，我看见抽屉缝隙里露出一角纸。那是一张新的纸条，字迹工整得多："你被监视了。"我盯着那纸角看了很久，直到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划出几道细线。
空调嗡嗡响着，和外面的风声混在一起。手指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林小满？"
是贺峻霖的声音，"你在吗？"
我拉开门。他手里抱着一叠乐谱，头发还没干透，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淌。
"丁程鑫让我来拿谱子。"他侧身往里面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把笔记本往身后藏了藏，"放那儿就行。"
他弯腰放下乐谱的动作很轻，起身时忽然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让你搬房间吗？"
我攥紧口袋里的纸条。
他说完转身走了，走廊灯光落在他后颈，像一条蜿蜒的小路。
厨房飘来咖啡味，我走过去看见严浩翔在煮东西。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他用勺子搅了搅。
"要喝点吗？"他头也不抬。
我摇头。
他冷笑一声："那你来厨房干嘛？"
我后退一步，发现刘耀文站在冰箱后面。他正在找饮料，看见我时手顿了顿。
"昨天直播有人问你什么时候出道。"他拿出一瓶汽水，"我说不知道。"
我转身要走，听见玻璃瓶磕在台面上。张真源坐在餐桌旁，正用筷子戳盘子里的煎蛋。
"鸡蛋凉了。"他说，"要不要给你热一下？"
我快步离开，背后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路过练舞室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内部人已经暴露了。"是马嘉祺的声音。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她。"丁程鑫接道。
我停下脚步。门缝里透出的光晃动了几下，像是有人在走动。
正想离开，宋亚轩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小满？"
我吓了一跳，转身就看见他举着两杯奶茶站在过道口。他头发有点乱，T恤上沾着颜料。
"这么早就起来了？"他把一杯奶茶递给我。我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
他笑了笑，说："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想起昨天贺峻霖说的话。他说我原来的房间是马嘉祺住过的。那时候他的眼神也是这样，亮得让人不安。
"挺好的。"我把奶茶握紧了些，转身快步离开。
回到房间，我拉开抽屉想找点东西。那张纸条不见了。我翻遍整个抽屉，最后在笔记本里找到了它。字条上多了几个字："小心宋亚轩。"
我猛地合上笔记本，心跳加快。这不可能。我明明一直把它带在身上。
我开始回忆这两天的一举一动。搬房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场。宋亚轩帮我拿过箱子，刘耀文还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窗外的风越刮越大，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晃动。那影子看起来，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我决定去找丁程鑫。他是队长，应该知道些什么。
刚走到门口，严浩翔从窗台跳下来。他今天没抽烟，只是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刘耀文正在直播。镜头扫过我时停顿了几秒，他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介绍手里的零食。
"今天的直播好像特别长。"我说。
他冷笑一声："总得有人做点正事。"
我走进练舞室，发现马嘉祺和丁程鑫都不在。地上有几滴水渍，像是刚有人在这里练过舞。
我坐在镜子前，开始回想所有细节。马嘉祺后颈的耳机线，丁程鑫搬箱子时的表情，还有宋亚轩递给我的那杯奶茶。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不太对劲。
我站起来，准备回房间。路过厨房时，听见张真源哼着一段旋律。那是上周才录的新歌，还没有发布。
我突然意识到，从我搬进这个房间开始，每个人都变得不太对劲。
回到房间，我把笔记本锁进抽屉。窗外的阳光最后一次照进来时，我看见抽屉缝隙里露出一角纸。那是一张新的纸条，字迹工整得多："你被监视了。"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直到听见门外有动静。
"小满？"
是马嘉祺的声音。我没应声。他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剪刀和透明胶带。
"你的抽屉松了。"他指着我握着的笔记本，"给我看看。"
我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怕我？"
我没说话。他叹了口气，把工具放在桌上："我只是想帮你修好。"
我低头看着抽屉里的纸条。那上面的字迹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
"谢谢你。"我说，"我自己来就好。"
他没动。空气突然变得很闷。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你搬进来那天，我特意把这件外套留下来。"
我抬头看他。他指了指衣柜里的衣服："就是你现在穿的那件。"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以为..."他声音低了下来，"你会喜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转身要走，手搭在门把上时又停住了："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这里待不下去了，记得来找我。"
门关上后，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我坐回床边，打开笔记本。在空白页上写下：
"1. 宋亚轩：两次送饮品，都主动靠近；提到原房间的事；字条被改写后出现'小心宋亚轩'字样。"
"2. 刘耀文：直播频繁出现我；说'总得有人做点正事'；搬箱子时表情异常。"
"3. 丁程鑫：主动提出帮忙；搬箱子时表情不对劲；练舞室对话可疑。"
，
"4. 马嘉祺：留下外套；最后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这里待不下去了，记得来找我'；手机屏幕显示'监控画面'。"
"5. 贺峻霖：问'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让你搬房间吗'；放下乐谱时动作太轻。"
"6. 张真源：哼唱未发布的歌；每句尾音都带着颤音；早餐时问'要不要给你热一下'。"
"7. 严浩翔：煮咖啡时说'那你来厨房干嘛'；没抽烟；从窗台跳下来。"
写到这里，我觉得头晕。广告牌又亮了起来。这次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我合上笔记本，决定明天去找个地方复印这些记录。万一哪天我出了什么事，至少有人知道真相。
躺下时，我听见天花板上有细微的响动。就像有人在上面，轻轻地走路。
天还没亮透，路灯的光晕还在路上打着转。我裹紧外套，抱着笔记本往外走。公司附近那家打印店七点就开门，这时候去刚好没人。
街道很安静，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风从背后吹过来，把我头发吹得往前飘。路过早餐摊时，我闻到油条香，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但我不想停下。
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眼，可每次都没人。走到十字路口等红灯时，我蹲下假装系鞋带，余光瞥见拐角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打印店的门是玻璃的，里面亮着暖黄的灯。老板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我走到柜台前，把笔记本放在油腻腻的台面上。
"能帮我复印这个吗？"我把笔记本打开到第一页。
老板接过本子，翻开看了看。纸页翻动的声音很小，但他动作很慢。我盯着他手指关节上的墨渍，心里越来越不安。
打印机开始工作，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我站在角落里，手插在口袋里，不停地摸那张纸条。油墨的味道很呛，我感觉嗓子有点发痒。
透过玻璃，我看见外面有个人影在晃。穿着黑色连帽衫，低着头。我立刻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边。
打印机还在响。老板把本子递给我时，我注意到他指甲缝里有蓝色墨水。我赶紧把笔记本塞进包里，转身就要走。
"小姑娘，你墨水瓶打翻了。"老板指着我脚边。
我低头一看，果然有个小瓶子倒在地上，墨水流了一地。我慌忙道歉，抓起包往外跑。
走出店门，我立刻换到马路另一边走。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却没看到人。走到巷口时，我听见头顶上有声音。
抬头一看，一个塑料袋挂在树上，被风吹得哗啦响。我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宿舍楼就在前面了。我加快脚步，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走到楼道口，我看见地上有个汽水瓶滚过来。
"林小满。"
我猛地转身。刘耀文站在三步远的地方，手里拎着饮料。他今天穿了双新皮鞋，擦得很亮。
"你跟踪我？"
"你说什么？"他歪着头笑，"我就是出来买饮料。"
我往后退了半步。他往前走了一步。
"你为什么要复印这些东西？"他指了指我背着的包，"你以为别人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太久了。"他声音很轻，"你觉得谁会信你？"
我心跳得厉害。他再往前走了一步，我们之间只剩一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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