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厨

二人在学校附近兜兜转转11点才回了沈峤在这小区的高档房子里睡觉。11点以后基本夜宵就收摊了，再加上闻着香吃着腻，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但是主打一个参与感，来一遭总不能白来。

固定的还是住在1801号房主卧，一张床二个人刚刚好，方便又省事。还多亏了那扇门背后的人所谓的“设定”。

凌晨三点，沈峤被一阵刀和案板碰撞声惊醒。

他睁开眼，缓缓坐起身。客厅透进一线微光，厨房方向传来锅盖刮擦的刺耳的“kian”声响。

还让不让人睡了！难得工作日回趟家早睡，平时在学校都要学到凌晨3点。

而此时晏无师站在灶台前，手里攥着菜刀，案板上躺着一条死不瞑目的鱼。

“你在……超度它？”

沈峤靠在门框上，睡意朦胧地问。

晏无师头也不回。

“现代人管这叫‘处理食材’。”

刀刃寒光一闪，鱼头应声而落，在台面上骨碌碌滚了半圈，恰好对准沈峤的方向，鱼眼圆睁，仿佛在控诉这场谋杀。

而尸首分离后，鱼身还在死命挣扎。

沈峤看着那条仍在抽搐的鱼身，沉默了三秒。

“你确定……”

他斟酌着用词。

“这是正常杀鱼？”

晏无师挑眉，指尖一弹，一缕寒气瞬间冻住鱼身，随后“啪”地拍在案板上，鱼鳞四溅。

“现在死了。”

沈峤:“……”

晏无师转身从冰箱里拎出一只活蹦乱跳的龙虾，钳子还在张牙舞爪。

“这个怎么处理？”

他捏着龙虾的触须，像拎着一把暗器。

沈峤默默后退半步。

“……一般会先放冰水里冻晕？”

“麻烦。”

晏无师指尖凝霜，内力一震，龙虾瞬间僵直，钳子“咔”地断裂，飞出去钉在厨房门上。

沈峤:“……”

晏无师又拎起一块五花肉，刀光一闪。

“咚！咚！咚！”

案板震颤，刀刃深陷木纹，肉块却纹丝不动。

沈峤揉了揉太阳穴。

“……刀要磨。”

“啧。”

晏无师掌心一翻，内力灌注刀身，寒光骤亮。

下一刀下去——

“轰！”

案板裂成两半，肉块炸成肉沫，飞溅的碎肉如暗器般钉进天花板、墙面、冰箱门……

沈峤缓缓抹掉脸上沾着的一片肉屑，沉默。

晏无师满意点头。

“够碎了。”

当晏无师拿起馄饨皮时，沈峤终于忍不住了。

“这个……用手包就行。”

“太慢。”

晏无师并指如剑，剑气纵横——

“唰！唰！唰！”

馄饨皮在空中解体，化作雪花般的碎屑，缓缓飘落。

晏无师皱眉。

“怎么比肉还难控制？”

沈峤看着那一地“馄饨雪花”，默默从柜子里拿出速冻水饺，还好平时冰箱存货种类多，但也经不住怎么糟蹋。

“要不……煮这个？”

晏无师接过，锅里加水，倒饺子，灶台大火一开，一气呵成。

于是水煮饺子也变成火炸饺子了，只留下锅里死不瞑目的黑漆漆的连成一片。

——这哪是下厨？这是刑讯逼供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