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阅读的会议室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我站在林姐身后，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目光在对面星耀传媒的代表和我们公司高层之间来回游移。
"我们提出的收购条件已经非常优厚了。"星耀传媒的首席谈判官推了推金丝眼镜，"蜜糖阅读近两年市场份额持续下滑，如果没有新鲜资本注入..."
"我们不需要被收购。"林姐冷声打断，"蜜糖阅读有自己独特的发展路线。"
"独特？"一个女声突然从会议室门口传来，"是指连续三个季度亏损的独特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声音来源。一位身着香奈儿套装、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女性优雅地走进来，她的栗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妆容精致得像是刚从杂志封面走下来。
我的呼吸一滞——这不是《商业周刊》去年评选的"出版业十大影响力人物"之一的宋雅吗？她什么时候加入星耀传媒了？
"宋副总。"星耀的人齐刷刷站起来。
副总？我瞪大眼睛。这么年轻就做到副总裁？
"林总，好久不见。"宋雅微笑着向林姐伸出手，那笑容完美得像是计算过弧度，"上次见面还是在行业峰会上，您当时说蜜糖阅读要坚持'小而美'路线，现在看来..."她环顾四周，"确实挺小的。"
林姐的脸色变得铁青。我咬住下唇，强忍着反驳的冲动。作为一个小编辑，这种场合哪有我说话的份？
"宋副总年轻有为啊。"林姐勉强维持着职业微笑，"不过蜜糖阅读的价值不是用办公室大小衡量的。"
"当然。"宋雅轻笑，"是用财务报表衡量的。"
会议室里的火药味浓得几乎能闻到。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远发来的消息：「在门外。需要我进来吗？」
我偷偷瞄了眼会议室门口，透过玻璃窗果然看到陆远高大的身影。他怎么上来了？不是说好在楼下等我吗？
还没等我回复，宋雅突然转头看向门口，然后——她的表情变了。那种商业精英的完美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眼中闪过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陆远？"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讶。
我的胃部突然拧成一团。他们认识？
陆远推门而入，西装笔挺，表情镇定得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普通会议："宋雅，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林姐狐疑地看着两人。
"我们是哥大法学院同学。"宋雅迅速恢复了职业微笑，但眼神一直没离开陆远，"也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我的直觉告诉我绝对没这么简单。宋雅看陆远的眼神里分明还有旧情未了的余温。
"陆律师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林姐解释道，然后疑惑地看向陆远，"不过我不记得今天约了你..."
"是我请陆律师来的。"我鬼使神差地开口，所有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他...他是我们新签约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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