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这些点滴,我几乎也不知道分手是怎么回事,我和他都冷静得像喝水吃饭那样平常,我的眼泪竟没有落下,我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
记得那天是他请假来找我过生日,如前言所说我们的生日离得很近,所以我们选择挑选一个日子一块儿过。
他破天荒买了两个蛋糕,虽然都是小蛋糕,可精致的小蛋糕却比没有装饰的奶油大蛋糕要贵得多。
他脸上挂着笑给我递上蛋糕,我惊喜地接过蛋糕放到桌子上。
我们点起一根蜡烛,我闭上眼握着双手许愿,我一睁眼瞧见了垂眉看着蛋糕的塞巴斯蒂安。
我好奇地问他:“你许了什么愿?”
他勾唇淡笑说:“你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我撇撇嘴吹灭蜡烛打开小台灯,自从和他在一起我似乎开始享受昏暗的环境了。
我们头一次不必分蛋糕,而是各吃各的。
屋里只有我们吃东西的声音,头一次我和塞巴斯蒂安在一起那么的安静。
一个蛋糕吃了一半,塞巴斯蒂安忽然出声。
“我可能不会回南部了。”他胡乱戳着蛋糕胚。
“嗯?”我捏着叉子不明所以地看他。
“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咬着唇不知该不该说下去,过了几秒他还是说“我们分手吧。”
“好。”我立刻答应了,像没反应过来又像无所谓了。
塞巴斯蒂安的情绪却上来了,他抱住我的肩,泪吧嗒吧嗒地落,好像拧不紧的水龙头。
“你为什么要哭?”我疑惑地问,腔调竟是不同寻常的平静。
“舍不得你。”他闷闷的声音从我左肩发出。
“那为什么要分手?”我又问。
“我不想再回家了,我不想再回南部,我不想再回…鹈鹕镇,我好像…完成我的梦想了,那个带着摩托的自由生活。”他哽咽着说。
“那是好事,不要再回家了塞巴斯,我不会在那里了,罗宾也很好。”我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这份安慰却像诀别。
最后我还是回到鹈鹕镇,那片土地上我找到了归宿,我日复一日在箱子里堆积泪晶,闪亮亮的矿石被埋没在棕黄的土地里,璀璨的美人鱼吊坠挂在我的卧室里。
那是我来不及送给塞巴斯蒂安的,那日我本打算求婚,可我也料到了他的想法,如若这才是他的幸福,那我放他离开便是了。
每个人的幸福都不一样,一个和一双的幸福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同?
【塞巴斯,我常去看出租屋,你的每个生日我都有做蛋糕,可惜都是我自己吃完。】
【塞巴斯,我很高兴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即便这份幸福没有我。】
【再会,塞巴斯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