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疯了一样绕着爱音的楼寻找入口,最后在一个半开着的地下室窗口看到了光。她毫不犹豫地翻了进去,身上沾满了灰尘。
沿着狭窄的楼梯爬上去,穿过堆满杂物的走廊,她听到了微弱的声音。
是哭声。
她循着声音找到爱音的房间,门没有锁。
爱音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膝盖上放着一把吉他,却没弹。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红肿,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
是那个有点磨损的白色拨片。
素世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被定住了。
爱音抬起头,看见素世,猛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像是见到了鬼。
“大豆素?!你、你怎么来了?!”
素世慢慢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轻声问:“爱音同学……你为什么哭?”
爱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困惑,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希望。
“拨片……”爱音颤抖地把手中的拨片递给素世,“这个拨片……它总是掉……”
素世接过拨片,指尖感受到它熟悉的触感。她看着爱音,鬼使神差地问出了那个问题:“爱音同学……你知道今天是……周五吗?”
爱音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她猛地点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知道!我知道!周五!现场!然后……然后你就会……”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素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果然。爱音也经历了。而且,爱音的循环点似乎比她更早,甚至早于她每一次“死亡”的时刻。也许,爱音每一次的哭泣和反常,都是在试图阻止她,阻止那个不可避免的结局?
她将爱音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爱音在她怀里嚎啕大哭,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太可怕了…… Soyorin……我试了很多次……我试着不让你去现场……试着让你提前回家……试着把那个拨片扔掉……但是每一次都……”爱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每一次都……你都会出事……都会……”
“没事了,爱音同学。”素世轻柔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这是她在人前从不显露的。她感受着爱音在她怀里颤抖的身体,感受着她真实而炙热的眼泪,内心深处那座冰封已久的城墙似乎正在融化。
她们就这样拥抱着,直到爱音的情绪渐渐平复。
爱音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着素世:“大豆素……你也……?”
素世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经历简略地告诉了爱音,从Crychics的解散到她每一次的“重置”。
爱音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所以……我们的循环可能不一样?我是从现场前一天开始……你却是从现场当天?”
“也许是。”素世看着手中的拨片,“也许这个拨片……是触发我们都被卷入循环的‘钥匙’。它掉落的时间点,或许就是某种‘重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