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那我们怎么办？”爱音抓住了素世的衣角，“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们总是在纠结过去的事情……所以才会被困在这里？”

素世沉默了。纠结过去……她的确一直在纠结Crychics，纠结祥子。而爱音，虽然她不清楚爱音内心最深的执念是什么，但爱音似乎一直在努力融入MyGO!!!!!，努力维系她们之间的关系。

“或许，这个循环的意义……”素世看着手中的拨片，眼神复杂，“不是要我们阻止某个结局，而是要我们……学会放下。”

放下过去，放下执念。

这对于长崎素世来说，是比死亡更难的事情。

“放下？”爱音疑惑地重复，“可是，MyGO!!!!!对我们来说……难道不是新的开始吗？你、你之前不是说，‘可以哦’吗？”

素世的身体僵了一下。‘可以哦’。那句带着算计和伪装的回答。

爱音看着素世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

“Soyorin……”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带着一丝受伤，“你……你加入MyGO!!!!!，真的只是为了……Crychics吗？”

高潮来了。不是预想中的死亡，也不是祥子的出现，而是爱音直击灵魂的拷问。

素世闭上眼，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都被爱音的眼泪和直率生生剥开。在爱音面前，在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循环后，她似乎终于失去了继续欺骗下去的力量。

“是。”她哑声说，“最初，是的。我只是想借MyGO!!!!!，重新联系上大家，尤其是祥子。”

爱音的身体微微一颤，像被扎了一下。

“我一直无法接受Crychics解散的事实。我觉得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维系好。我太害怕失去，所以想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素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我以为只要重新组建一个乐队，让祥子看到我们还在一起，她就会回心转意。我利用了灯的歌声，利用了立希的鼓点，利用了睦……还有你，爱音同学。”

她抬起头，看着爱音受伤的表情，内心感到一阵剧痛。这是比死亡更难受的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愧疚。

“对不起，爱音。我骗了你。”

爱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泪再次在她眼眶里打转。

素世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她害怕爱音会像祥子一样，露出失望和厌恶的表情，然后毫不留情地离开。那样的话，她就真的失去一切了。在无数次循环中，这个看似不重要的粉色女孩，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她唯一真实连接着“现在”的纽带。

爱音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她看着素世，看着她脸上从未有过的脆弱和痛苦。

“所以……你每一次说‘可以哦’的时候，心里都在想着别人吗？”爱音的声音带着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你每一次看着我笑的时候，心里都在盘算着怎么利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