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对自己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那一刻,巨大的愤怒、心痛和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他想冲过去质问他,想抱住他,想告诉他自己有多后悔,多爱他。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
是他亲手把这个骄傲、鲜活的欧米茄逼到了这一步。
他只能远远地看着,看着他在另一个领域开始新的生活,看着他带着孩子一步步走下去。他关注他发的每一条微博,看他参加的每一个节目,甚至去打听他儿子的幼儿园在哪里。
他知道自己像个变态,但那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想,只要他过得好,只要他和孩子平平安安,那一切都值了。
所以他躲着他。躲着所有可能让他想起过去的人和事。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比赛中,用近乎自虐的方式训练,成为了联盟顶尖的打野,拿到了冠军。
他以为他可以就这样把过去埋葬,把那个伤痕累累的自己藏起来。
直到此刻。
那个让他想了整整七年,痛了整整七年的人,就在楼下。
而他却正处于易感期,一个阿尔法最脆弱、最容易失控、信息素浓度最高的时候。
如果徐必成现在看到他,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的信息素会不会失控地压迫他?他会不会闻到自己七年来对他的思念和渴望?他会不会……会不会勾起他腺体被切除前的痛苦回忆?
无畏蜷缩在门后,感觉自己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受伤野兽,脆弱又危险。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徐必成?
怎么可能?久酷不是说他在楼下吗?
无畏的心脏狂跳,易感期带来的灼热和眩晕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微弱但熟悉的甜味,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身体里所有压抑的阀门。
不!不是微弱!是异常清晰!
他听到了门外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将门推开了几公分。
“杨涛!”
是徐必成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还夹杂着几分他习惯性的、被压抑的关心。
无畏猛地闭上眼睛,用手捂住口鼻,试图阻止自己信息素的扩散。
“久酷说你病了……发烧了?”门外的人显然没有察觉到异常,只是语气里多了些困惑,“怎么不开门啊?”
他应该说什么?
说自己易感期失控了?说自己信息素要爆炸了?说自己七年来都在想他?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沙子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门被进一步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缝里。徐必成皱着眉,探头进来,看到房间里的狼藉时愣了一下。
“这什么情况啊?打劫了?”他嘴里说着,脚步却没停,径直走了进来。
“砰!”
门在他身后合上。
无畏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了。
他来不及阻止了。
徐必成走进来,空气中的信息素瞬间变得浓郁得让人窒息。属于阿尔法的强烈侵略性气息混杂着易感期特有的狂躁,像是一堵厚重的墙,压得他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