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丞忍不住笑了，心中的警惕又卸下几分。
又过了一个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蒋丞听到几个学弟在谈论顾飞。
"顾飞那家伙真是厉害，连老顾都说他有天赋，"一个学弟感叹，"毕业展上他的作品肯定会被预订一空。"
"那是，三连摄影金奖不是白拿的，"另一个附和道，"听说他最近在筹备个人展了，主题好像是'光影之间'。"
蒋丞突然意识到，他对顾飞的了解其实很少。除了知道他电脑技术高超，是摄影社的骨干，他几乎不知道顾飞的其他信息。
顾飞了解他的一切，而他却对顾飞知之甚少。这种不对等让他感到不安。
晚上，蒋丞在微信上直接问道："听说你要办摄影展了？"
顾飞很快回复："嗯，下个月。你会来吗？"
蒋丞犹豫了一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你觉得我在炫耀或者刻意邀功，"顾飞回复，"想等作品都准备好了，给你一个惊喜。"
蒋丞不知为何有些感动："你的作品都是什么题材？"
顾飞停顿了许久才回复："风景、街头、人像...各种各样。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来工作室看看。"
蒋丞同意了。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好奇，只是想了解这个神秘的追求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06.
顾飞的工作室在学校后门附近的一栋老楼里，不大，但很整洁，墙上挂满了各种风格的照片。
蒋丞被一张黑白人像吸引住了——照片中的少年站在雨中，神情坚毅而孤独，仿佛在对抗整个世界。
"这是谁？"他问。
"我弟弟，"顾飞轻声回答，"去年冬天拍的，那时他刚失去父母。"
蒋丞惊讶地看向顾飞："你父母..."
"车祸，"顾飞简短地说，眼神中闪过一丝黯淡，"去年冬天的事。弟弟才十三岁，现在和我奶奶住在老家。"
蒋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未想过顾飞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对不起，"他最终说道。
顾飞摇摇头，指向另一面墙："这些是我最近的新作，主题是'光与影'。"
蒋丞转身看去，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那面墙上全是他的照片。
清晨在图书馆认真看书的他，阳光穿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雨天撑伞走在校园小路上的他，周围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水彩；坐在钢琴前沉醉演奏的他，指尖仿佛在发光...
每一张照片都捕捉到了不同场景下的他，角度专业，光影处理精妙，将他的每一个瞬间都定格成了艺术品。
"这...这些都是..."蒋丞说不出话来，震惊与羞涩交织在一起。
"是你，"顾飞轻声说，"我的'光与影'主题展，实际上是关于你的。"
蒋丞的心跳加速，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害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冬天，我看到你弹钢琴的那晚，"顾飞坦然道，"那时我刚失去父母，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直到看见你，看见你指尖的光芒，我才找回了对生活的热情。"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