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些评论，心里酸得发涩。他知道，一诺的复出承载了多少人的期待。如果孩子的存在被曝光，那些期待很可能会变成指责、谩骂，甚至攻击。
他放下手机，起身走到杨图成的房间。孩子睡得很熟，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张天使般的睡颜。他额头上的创可贴在黑暗中影影绰绰。
杨涛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儿子的额头。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再次失去妈妈。
第二天，杨涛没有带杨图成去场馆。他给杨图成请了假，自己则早早去了训练基地。
训练进行得很顺利，但杨涛始终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在想一诺的事情。他回来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复出吗？还是说……和图成有关？
午休时间，杨涛接到了梦泪的电话。
“喂，杨涛，听说了吗？一诺回来了！”梦泪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嗯，见到了。”杨涛语气平淡。
“见到了？！”梦泪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怎么样怎么样？你们聊了没？图成呢？他见到一诺了吗？”
“见到了。没怎么聊。图成叫他哥哥。”杨涛简洁地回答。
“哥哥？！”梦泪简直要炸了，“好家伙，你还没告诉图成啊！你……”
“梦老师，这事儿我自己处理。”杨涛打断他。
“哎，处理处理，你都处理了几年了！我说杨涛，不是我说你，当年那事儿……”
“梦老师！”杨涛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
梦泪叹了口气：“行行行，我不说。但是老杨，一诺回来了，对你们来说或许是个机会。别再像以前那样了，别再让图成没有妈妈了。”
“我知道。”杨涛的声音软了下来，“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面对？直接面对呗！你又没错什么，当年那不就是个意外吗？虽然结果是……”梦泪说到这里又停住了，显然也觉得“结果”有点难以启齿。
“是意外。但那也是我造成的意外。”杨涛低语，“我是一个阿尔法，在欧米茄的发情期……我没有控制住我自己。”
“那他又不是没感觉！你以为欧米茄发情期就全没有意识吗？他当年也是……”梦泪刚想辩解，又被杨涛打断了。
“够了！”杨涛的情绪有些激动，“别说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回来，是不是跟图成有关。”
“这个我不知道。但他回来也好，你们把话说清楚，把当年的误会解开。图成需要妈妈，你也……”梦泪欲言又止。
“我不需要。”杨涛立刻否认。
“嘴硬。”梦泪笑了笑，“行了，不打扰你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挂了电话，杨涛坐在那里发呆。他真的不需要吗？这些年，独自带着杨图成，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工作、生活、孩子的教育，每一项都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更重要的是，午夜梦回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那种对一个身影的渴望，从未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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