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谢砚书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床幔上,怔怔地看了许久,才终于从混沌中彻底清醒过来。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他像是被惊动的小兽,猛地坐起身,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匆匆下床时,他心跳如擂鼓,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搅乱了平静。
“公子,你醒了?可有不适?”墨竹闻声而来,语带关切。
“没有,我很好。”他的声音有些生硬,回答得过于迅速,似乎想掩饰什么。
说来也怪,昨夜那酸软无力、浑身仿佛被碾压般的痛苦,竟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宛如一场虚幻梦境。
然而,身体虽然恢复了正常,心中却掀起了更大的波澜。
这不是关键,他得赶紧回宫。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无论如何克制,那些零碎的画面仍不断浮现,扰乱着他的思绪,让他心神难安。
此时此刻,最叫他难以面对的人,正是陛下。
谢砚书快速洗漱更衣后,不顾墨竹的劝阻,急匆匆离开了凤栖宫,一路直奔兰台殿。
他脚步飞快,仿佛背后有恶犬紧追不舍,惹得经过的宫侍们窃窃私语。
“陛下还未下朝,文君怎么不在凤栖宫等候,偏偏赶这时回宫?”
“莫非是触怒了陛下?可是若真如此,他怎敢贸然逃回来?岂不是自讨苦吃?”
“文君饱读诗书,断不会做这种蠢事吧?”
“也是……那到底是什么缘故?你认识兰台殿的人吗?去打听打听!”
宫侍们跃跃欲试,但最终一无所获,只落得抓耳挠腮干着急的下场。
不仅是他们,就连谢砚书的贴身近侍墨竹,也是一头雾水。自家公子返回兰台殿后便显得异常,平日手不释卷的他,如今却坐在桌旁发呆,对案上的书籍毫无兴趣。
“公子,您究竟怎么了?”墨竹忍耐再三,终究没能压下心中的疑虑。
“没什么,你忙你的就好,别管我。”
谢砚书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目光游移不定。
墨竹踌躇片刻,又试探问道:“公子,陛下命您随侍用早膳,您突然离开,会不会惹陛下不悦?”
“应当不会……”他说出口的话带着几分不确定,随即又摇摇头,“陛下并非斤斤计较之人。”
话虽如此,他心里其实也没底。
可既然已经回来了,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再回到凤栖宫的。
“奴侍就先告退了。”墨竹见状,只好退下。
另一边,安澜回宫后扑了个空,并未表现出太多怒意,只是低声道:
“看来是害羞跑了,罢了,让他躲几日也好。”
“白陌,将朕私库中的古籍挑拣出来,给文君送去。”她略一思索,随即吩咐道。
“是,奴侍这就去办。”白陌立刻回应。
一个时辰后,谢砚书刚刚勉强从昨夜的纷乱情绪中挣脱出来,准备前往书房调整心态时,却被眼前的一大箱古籍绊住了脚。
看着这些珍贵典籍,他不禁陷入沉思——今日怕是连一页书都读不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平静下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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