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样?”安澜坏笑。
温洵不吱声了,若是只有两人他还会和陛下掰扯掰扯,玉贵君还在边儿上呢,他也不好在对方面前和陛下过分亲近。
“算了,今日先放过洵儿,你在这儿好好跟着父后学习宫务。”
安澜站起身牵着季宴礼往外走。
“臣侍恭送陛下,玉贵君!”
温洵当即松了一口气,目送两人离去,这才抱着一摞册子找君后去了。
“晏晏这几日可有想朕?”
安澜拉着季宴礼坐上凤辇,将男人抱在怀里,姿态亲昵道。
“臣侍这几日都在学习宫务。”
季宴礼的言下之意就是没空儿想。
“晏晏这般说太伤朕的心了。”
安澜不满地咬了咬男人的耳垂。
“陛下夜夜笙歌,何曾想到过臣侍?”
季宴礼偏头避开,声音淡淡。
“晏晏这是吃醋了?”安澜低笑一声。
“臣侍不敢!”
季宴礼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如此拈酸吃醋的话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简直不可思议。
“是不敢不是没有,所以晏晏还是吃醋了对吧?”
安澜指尖缠绕着男人的一缕头发,追问道。
“臣侍没有吃醋。”季宴礼下意识反驳道。
“晏晏,口是心非可不好,当心朕罚你。”
安澜揽在男人腰间的手下移,托住男人的臀部用力揉捏了两下。
“陛下~”季宴礼如玉的俊脸红的彻底,下意识搂住安澜的脖子,声音带上了几分羞赧。
心跟着提了起来,他这也没犯什么错,陛下不能像惩罚兰君一样惩罚他吧?可陛下想罚他似乎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只能乖乖受着。
“朕再给晏晏一次机会,晏晏说说看是不是吃醋了?”
安澜感觉着手下柔软的触感,没忍住又捏了两把。
“是,臣侍吃醋了。”
季宴礼迫于安澜的手掌威胁,只得红着脸点头承认。
“那今晚朕好好补尝一下晏晏可好?”
安澜的手又重新放在了男人腰间,语气暧昧道。
“好!”
季宴礼不敢不应,怕陛下又捏他那里,怪难为情的,再捏几下他怕自己起反应。
想起上次那个难熬的夜晚,季宴礼突然觉得腰酸腿软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陛下没喝补品,应当不会那么能折腾,总归会好些。
安澜前脚刚到摇光殿,后脚张院正便到了,替她把过脉后,眉头微皱,陛下这脉象极好,不像是那方面有问题的样子啊?
怎得君后还让她替陛下调理,这再补下去,陛下就得肝火过盛了,如今就挺旺盛的了。
“如何?朕身体好着吧?”安澜收回手挑眉问。
“是,陛下凤体康健,无需任何进补。”张院正忙附和道。
“嗯,劳烦张院正一字不落地告诉君后,朕一切都好,以免父后担心。”
安澜语气郑重道。
“臣领旨。”
张院正拱手退去,白陌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这才回来。
转眼几日便过去了,又到了去长乐宫请安的日子。
大家分坐两侧,裴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欣慰。最近这几天,他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原因很简单,前阵子刚知道女儿身体没啥毛病,这下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想到很快就能抱上皇孙,他这心里就止不住地高兴。
“君后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可是有喜事发生?”季宴礼淡笑着询问。
“是呀!臣侍也感觉您今日气色极佳,看着风华无双,依臣侍看您年轻时定是一位俊雅端方的美男子。”
许澄意也忙接话道,脸上的笑意分外真诚。
“是极,君后如今亦是风采不减半分,说您是臣侍的哥哥都不会有人生疑。”
苏霁安也笑着附和。
其余几人见状也不甘落后,纷纷不吝惜溢美之词,哄得君后眉开眼笑,后来见几人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这才忙摆手打断:
“好了,你们就是嘴甜,会哄本宫开心,本宫这般年纪了,哪有你们说得这般好。”
“臣侍这可是肺腑之言。”许澄意一脸认真。
赫连星越垂眸听着满座此起彼伏的溢美之词,那些华丽的辞藻如柳絮纷飞,转瞬间就绕得他晕头转向。
他勉强能听出字句里的褒奖之意,可具体妙在何处却难以领会。
他汉话只学了个皮毛,平日对话还行,他也想说几句漂亮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语,他会的都被别人说过了,心里不由得有些急。
君后本就不怎么待见他,他若不跟着夸一夸似乎不好,在脑子里面搜刮了一番,终于想到了一个词儿,那还是陛下夸过他的,于是忙笑着开口:
“君后您真是个妖孽。”
霎时间殿中原本的欢声笑语为之一静,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他,赫连星越一脸茫然,难道他说错话了?可是陛下怎会骗他?
裴屿脑中回荡着赫连星越方才的那句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反应过来,当即一拍桌子怒道:
“放肆,你这是在挑衅本宫么?”
“臣侍绝无此意,臣侍是想夸您来着。”
赫连星越吓了一跳,赶紧跪下解释。
“用‘妖孽’夸人?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儿么?”
裴屿气得冷笑,眼里满是怒意,“这词儿分明是骂人的!”
裴屿压根不信赫连星越的说辞,语气冷飕飕的,仿佛带着冰碴子。
“臣侍没有骗人,陛下就曾这般夸过臣侍,夸人长得极美,不似凡人的意思。”
赫连星越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忙不迭开口。
“你还敢攀扯陛下,真当本宫不会罚你么?来人,传小杖,华贵君出言不逊,目无尊长杖责十下。”
裴屿怒极反笑,冷着声音发号施令。
“君后,臣侍没有说谎,不信您找陛下问问。”
赫连星越脸色发白,没想到他一句话就给自己招来了一顿板子,他不想挨打啊!
“君后息怒,臣侍斗胆恳请您暂缓刑罚,不若问问陛下可有此事,臣侍看华贵君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季宴礼观察了赫连星越半天,见他神情不似作伪,这才一撩衣袍跪下,声音沉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