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晚风吹拂,白栀子躺在福利院A班宿舍的房间里,王楚梅正坐在她床边,轻轻地哄她入睡。
几分钟前,白栀子从梦中醒来,看到王楚梅坐在自己床边哭泣,顿时就清醒还问自己怎么了。王楚梅什么话都说得慢悠悠的。
原来自己竟然是因为过度想念妈妈导致身心疲惫才昏睡过去。
她做的每一个梦,偶然会梦见两个妈妈。
可是那个妈妈,在梦里也看不清面貌。白栀子最愁的,就是自己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妈妈,那个把她带来这个世界的女人,却让她成为了一辈子的暗藏点。
如果不是白栀子遭遇生父的出现,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她就不会想念妈妈到着魔。如果没有马尚史跑到福利院企图抢夺栀子的身价,王楚梅也不会将白栀子的身世公布于众,甚至让顾晨知道了。
这时,白栀子对养母的真意亏欠,她说道:“妈妈,我要睡觉了。我明天还要回姥姥家呢。”
王楚梅也是一整天没合眼,她的眼睛迷糊得都快垂落眼皮底下了,她把手中的一碗馒头搁在了床头柜上面,轻轻地对她说道:“好吧,你就早一点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王楚梅亲了一下白栀子的额头,转身关灯离开了房间。
白栀子轻轻合上双眼,思绪任由睡意缓释。
次日一大早,楼下的那一棵梧桐树依旧风貌。白栀子推开窗户,望见外面鸟语花香,蓝天白云,空气比昨天还要清新。
这时,王楚梅敲了敲房门,推门而进,她轻声地对白栀子说道:“栀栀,你睡到十点多了,都饿了吧,下去吃点面包我们就出发了。”
随着王楚梅话音一落,白栀子看着王楚梅转身走去的样子,她记起昨天的话了,就是说今天要回去姥姥家。
在街上,顾晨骑着滑板远处奔来。他动作灵活,敏捷活力像风一样地朝圣贤福利院的方向前去。路上,由于顾晨骑滑板速度太快,根本注意不到一些人群,他都已经小心地注意不要撞到人,但他撞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他戴着一顶圆高帽,帽子边沿阴影遮住了半脸,只留下一张嘴。
白栀子帮王楚梅收拾一些善后的物件时,王楚梅对她说着那句充满力量且赋予温暖的话:“等到姥姥家后也不要太过任性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独立,保护自己。”
“知道了,妈妈。”白栀子回答完后,顾晨便赶了过来。
“顾……顾晨?”白栀子惊讶地瞪大眼睛,她似乎不知道这个时候顾晨来福利院干什么。是找她自己,还是找养母王楚梅?
“栀子,你要回姥姥家吗?”顾晨开口问,语气就有那么一点焦虑。
“是啊。顾晨,上次你都没有教我折会跳的青蛙,你不出现,我都快把你忘了。”白栀子嘟起小嘴,感觉这句话对顾晨说有些害羞,但她更多的是心存希望,而不是落魄。
顾晨此时此刻很是勉强,并带着一丝微笑,反应过来对白栀子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哦哦,我最近功课太忙了,实在是记住这里就记不住那里,”顾晨抠了抠耳朵,接着说:“你现在回姥姥家,等你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就教你折,我保证会折一个比青蛙更好玩的东西给你!”
白栀子一听,心中暗自讨喜,不过她有点感觉顾晨说的话也未必能做到。她就是这样安安心心地上了王楚梅开的小车,车子朝长亭苑的方向驶去。
顾晨心里突然冒出一种超无情非自然因素的预感,他担心这种预感的发生,会牵连白栀子那边的事故,从而让她又得遭遇一系列的风波。丑闻不断……
刘长英在家做好了各式各种的小点心,等着白栀子回来吃。她还在家中的柜子、桌子摆上鲜艳夺目的花卉,插在花瓶里,让人感受到家的气氛是那样的别具一格。
车子经过了八个小时才回到姥姥家。天色渐晚,王楚梅护送她上了楼,自己便道别离开。
“姥姥!”
“我的宝贝栀子,回来了——”
这时,顾晨却在白栀子身后,只是起初没被察觉。
“哟,晨晨也来了?”刘长英笑眯眯地招呼问道。
“都别站着了,快来坐下吃饭吧。”刘长英很客气地说道。
白栀子有些纳闷,开始询问顾晨:“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刚刚怎么看不到你?”
“哦?那可能是你的错觉没看到嘛,我其实早就看见你,当时我还叫你了呢,你没听到吗?”
白栀子摇了摇头:“没。”
随后刘长英开始巴结:“栀子,管他什么时候上来呢,现在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快吃吧,菜都凉了。”
这时,外面乌云密布。“哎呀,要下雨了,我还把衣服晾在阳台呢。”说着刘长英起身忙去,而白栀子偷笑了一番。顾晨看着变天了,预感越来越近。
“哎呀,是虫子!”白栀子叫了一声,顾晨见状,立刻安慰道:“别怕,不是虫子。”
顾晨张开手掌,给白栀子一看:“是蜻蜓。”
“蜻……蜻蜓?”白栀子有些好奇,她想起以前姥姥说每当下雨时就会有蜻蜓低飞的现象。
顾晨这时灵光一闪,对白栀子说道:“我有一个竹蜻蜓,你要不要玩?”
白栀子眼中发光了,她也很久没有玩竹蜻蜓了,她特别地激动:“好啊,我想下楼去玩。”
“不行,一会儿就下雨了。”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劈过。白栀子刚走到窗前,发现楼下那棵梧桐树站着个人,看不清楚那是谁。
顾晨发起了“竹蜻蜓挑战”,喊道:“栀子!接着!”
“哇,会飞的竹蜻蜓……”
一个视角仰望着三楼的玻璃窗,窗外玻璃和窗帘严密着,只见里面的灯光映出二人的影子。顾晨所说的不明预感,难道是刘长英家楼下站着的男人?
此时,天空上那些形成一团团的乌云,顺着大气层蒸发下起了绵绵细雨。有人仰望三楼窗户的灯影——白栀子和顾晨玩得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