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散去,福利院戒备森严,就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般。
姥姥家。
“栀子,要起床了——”刘长英喊话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咬,周围静悄悄,感觉就像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白栀子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突然猛地坐起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说着:“姥姥,我还没有睡醒呢……”
“你这孩子,人家阿晨一早就上学去了,你倒好,天天睡到自然醒。”姥姥刘长英留给了她一丝严肃的脸色,催促着她利索点,“你赶紧下来吃早饭。”
白栀子听到姥姥这么一说,心情既觉得惊讶又觉得奇怪。她很是疑惑地盯着墙上那幅绣画。她还没有在意刚才姥姥提到顾晨一早出去的事情。此时,她慢悠悠地走出房间,刚走到那间书房,她停顿了一下。
她内心想了想:“我刚才是不是忘了什么?”她有些健忘,可能是凌晨的时候做了个噩梦才导致的。现在她头昏脑胀,应该是睡落枕了。
就当白栀子准备开口问姥姥的那一瞬间,她的视线对准那边在整理餐具的刘长英,左手抬起本来是撩头发的,却无意中推开了书房的门。
她看到了,顾晨不在书房。
突然,她跑下楼梯,哭着喊着叫姥姥。
“那个他呢?顾……顾晨他去哪里了?”白栀子说得不顺畅,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问出这句话。
刘长英预先发现白栀子状态不太对,她随手摸了摸她那面冻冰冰的额头,手心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有多么紧张,便说道:“栀子,下次可不许这么晚起床了,昨晚还是我抱你进房间睡呢。”
白栀子突然使劲儿摇头,脖颈几乎被摇断了。可白栀子却在姥姥面前继续问来问去,不依不挠似的。
“不是!不是!不是!”
“姥姥听我说……”刘长英看见孙女的反应如此焦急,看着她这张以前很少出现闷红的脸,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
刘长英预料着,应该是有事情要发生。姥姥立刻前去安慰她,并坐下来静心地慢慢听她说。
另一边,圣贤福利院大门楼下。
王楚梅还瘫在地上,她从顾晨回忆中到回忆结束时,一直坚持到现在。王楚梅的心有万般无奈,有说不尽的苦衷。
顾晨打消了刚才回忆了那么多事的念头。
这时,王楚梅的手机响了。
手机的来电铃声轻松又逗趣,在这庄严的气氛瞬间变得不怎么压抑,甚至把马尚史那副龌龊的嘴脸给洗刷得一干二净。
王楚梅看着手机来电名字显示的是“栀子姥姥”。她一时半会儿就特别紧张,她想,白栀子她十有八九都在刘长英的身边,如果这时候接通的话,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可能被白栀子听到,甚至让她产生冲动,后果就会让王楚梅不堪设想。
对面的螳螂发话:“怎么,不敢接电话?”
王楚梅一接听。
电话里的刘长英没有开免提,而王楚梅却开了免提。
“王院长呀,真是不好意思大清早给你打电话。是这样的,我一会儿带栀子去将星桥摆摊,但是一会儿又不巧,我有个老同学约了我聚聚,你能花点时间去将星桥陪陪她吗,顺路带个便当给她?”
话音刚落,王楚梅声音颤抖地回应:“我会的了。那就麻烦刘姐先安顿好栀子,等我在院里忙好事务我去……对,我忘了将星桥咋走,能发个定位给我吗?”
电话里——
“王院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哦不,有所不同啊,好吧好吧。”说完,电话嘟地一声挂了。
顾晨站起身的那会儿,脚下长了青苔般趔趄打滑,差点就摔跟头。他开始用虚弱的语气质问王楚梅:“王姨,白栀子她的病况可能会再次复发,你这次开免提,不就等于送羊入虎口了吗?”
“啊……”王楚梅支支吾吾,她内心充满了焦虑。她听到顾晨的一番话确实言之有理,但是这也未必排除白栀子在摆摊的过程中有意外,深陷泥潭。
马尚史一直被三名保安牢牢按住,就在这时,马尚史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变得力大无穷,猛地挣开了六只手臂。马尚史犹如一头疯狂的野牛,朝大门口的方向冲出去。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但谁也来不及反应。
马尚史跑出后,顾晨紧随着尾跟上马尚史。王楚梅突然啊地一声,伸手、张嘴……但这些都毫无作用,因为她双腿麻木,毫无知觉,没有移动。
王楚梅内心慌慌张张的,生怕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她先别用心去理会“到底会发生什么”这个头绪,先冷静思考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怎么安排妥善这一切,不要让这一切往越坏的方向去发展。
她内心深深地祈祷,呢喃着……
她心中的紧张和担忧交织在一起,“阿弥陀佛”的话在脑海中闪现得千丝万缕,就是为了保佑顾晨、白栀子一切安好。
“哈哈哈,等会儿有好戏看咯。”这个代号叫螳螂的神派员阴阳怪气的,王楚梅一眼看穿,就知道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楚梅立刻返回办公室,她要去换衣服,接着的去向有待起见。
螳螂、黄雀两名神派员发现人都走光了。他们开始商议什么,接着一挥衣袖飞走了。天上出现的飞轮,就是外星艇,一道蓝光出现,两人就消失了。
王楚梅在办公室的窗户亲眼所见,清清楚楚看到那一幕。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这两人……顾晨……”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存在有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难道真的会跟我们地球所对比的还要糟糕吗?”
“不,顾晨那小子,看他的种种反应,还有他所喊的每一句话,都证实了。”
“零爱星……”
将星桥底下的桥底。
刘长英把折叠小桌子摆放好时,太阳已经过去一大半了,中午要来了。
白栀子就坐在那个位置,低头玩着一张正方形折纸。姥姥走来,说:“栀子啊,你先坐在这儿,姥姥去见见老同学,很快就回来。”
“大概不用太久,你王妈妈会带饭菜给你。姥姥知道栀子最勇敢了,你就乖乖地坐在这儿,不要乱跑。”刘长英把话撂到这后,她看见白栀子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地朝阶梯上离去。
顾晨来到将星桥,他望着白栀子,谁也没发现谁,因为顾晨隐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