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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集:试验品(上)

千纸鹤与孤独症女孩

这个马尚史,他走前既得意又猖獗,就当他的身影在众人眼中消失到尽头那边时,白栀子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声,好像在告诫每一个人她的命运才刚刚到来,要时刻为她做好保护的措施,以防止二次伤害悄然而至。

地上那些湿了的千纸鹤一个个被白栀子捡回,当她把最后一只放入姥姥刚带来的编织袋中,她的小手已经冻得发紫,却紧紧攥住编织袋口边缘不肯松手。

王楚梅看着白栀子这会儿的动静,又想想刚才马尚史说的那番话,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心里忐忑不安。

顾晨蹲在她前面,从书包掏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划伤的手背上。创可贴是粉色的,上面还镶嵌着一个小熊图案,这小熊图案,是诱发顾晨那段唯一破碎的童年,如今,他却把它转交给了白栀子。

“还疼吗?”顾晨轻声问。

白栀子摇摇头,突然抬头看他。她的眼睛在蓝天白云的映射下,刷得雪亮,就像冰湖上的棉花糖。眼角还带着泪痕,红扑扑的脸颊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从口袋掏出个东西,轻轻地放在顾晨手里。

那个东西,顾晨认得。是那只银色的千纸鹤,仙鹤吊坠冷冰冰地贴着顾晨的掌心。顾晨屏住呼吸,却发现白栀子有些动静,她想说话。很久才发出一声不流利的节拍——谢谢。她当着顾晨的面说了声谢谢。

顾晨的眼眶瞬间被泪水染红了。他紧握那只银色千纸鹤,这是他自打来地球第一次收到最宝贵的信物。阳光下,一旁的王楚梅和刘长英在那儿抹泪,又笑又叹气。陈晓迎推了推眼镜,嘴角浮现欣慰的笑意。

白栀子拉了拉顾晨的衣角,指着那个编织袋,告诉他,里面装着的全是被水泡湿的千纸鹤。

她想着,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顾晨,才能真正理解她那颗纯洁而复杂的心。但只怕顾晨可能会无法永久陪伴她,顾晨还是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河水,联想到星河……

天色渐晚,王楚梅、刘长英和陈晓迎三名女士看着这摊位,冷冷清清的,一个顾客人影都没见着,更别说卖出东西了——刘长英突然动身,她要收拾摊位准备回去做饭。

“对了,王院长,你一定要留个心眼啊,可千万不要引狼入室啊,那个流氓说过的话就当是放屁,别一直想不通,脑子会炸,”刘长英一边收拾摊位一边唠唠叨叨地对王楚梅说道,唾沫满天飞,“这些天栀子在我这儿向来没啥明显的异常变化,一到这就开始神志不清似的呆滞,可能就是因为……”

刘长英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楚梅无奈拒绝:“刘姐先别说了,这些事情我倒好好琢磨琢磨,毕竟白栀子的身世有些一时半会疏解不了,她的心结始终在妈妈的范畴内打不开,过几天福利院有一个爱心捐赠大会,看看能不能带她去。”

刘长英听得满腹狐疑,但始终听不懂王楚梅有些话是何意,感觉话里有话。

王楚梅即刻转身看向那个穿白大褂的陈晓迎,视线不由自主地在白栀子和她两人之间移动,眼神飘忽不定。王楚梅鼓起最大的勇气,对陈晓迎态度谦和地说道:“晓迎,麻烦你复印一份关于栀栀的出生证明还有病历资料。”

“要来做什么?”陈晓迎的声音恬静却带着一丝警惕感,出于尊重还是给给面子,王楚梅是陈晓迎认识好几年的老同学,她现在有难,多多相助也是应该的。

这会儿,一直被大家忽略的一个人出现了。

“陈姐!陈姐!有重大情报!发现重大情报——”一名戴着黑色面罩,全身上下都是黑色打扮的青年男子心急如焚地跑来。他是刚才紧跟着陈晓迎身后的那个“保镖”。

“慢慢慢,跑那么急干什么,我又不是不在。”陈晓迎打住了这个人,却惊得白栀子一片心慌,王楚梅连连上前捂住她嘴巴,一脸尴尬地笑着道:“你们别在意,她就这样,被我惯坏了。”

一旁的刘长英静静地看着,还有顾晨同样也是。

陈晓迎没等那个人反应继续说起,她便急切地向着这里来介绍这位青年男子是谁。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他是我表弟,是一名经过专业训练的高级侦探,他刚刚从国外进修完回来,是为了在这里继续探寻真相和任何事情关键的蛛丝马迹,他的系别是学刑事科学的,近几年来就是他在不断搜集白栀子过往的病史。”

陈晓迎回过头看向他,让他继续自我介绍本人。

“我姓林,单名一个字‘野’,是在这个地区范围内名气量产大的侦探。同时我也可以单独做私人侦探。不过,我目前需要进行工作探究的是帮陈姐的病人回归身心健康和查出十六年前种种变故,给他们得到最好的真相,水落石出。”

“谢谢你年轻人。现在这里不适合谈心,风声要紧,要不请到一趟福利院喝喝茶?”王楚梅突然把憋在肚子里的话一泻而出,出于给林野一个尊敬和信任他的交代。

顾晨站在那里,发现白栀子瘫坐在地上玩弄手指,状态十分不好。

“你看看,这孩子……这孩子就是没事干,老是卧地上。”刘长英用了言语激将法,表面在跟他人说白栀子的不足,内心实则坦然接受白栀子的爱好。

“栀子,地上凉,该起来了。”

顾晨连忙拉起白栀子的手,嘴里念叨着“听话”无数次,目的就是打开她的心扉,不让她继续消沉下去,“听话,我们回圣贤福利院三楼,继续玩竹蜻蜓。”顾晨压低声音地把话细细一说。

“好。”

于是,白栀子随他们前往福利院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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