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喜欢

“林雨小姨，不要哭呀。”娇娇软乎乎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娇娇抱抱你。”

这一抱，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

林雨再也克制不住，紧紧搂住娇娇，眼泪决堤般落下。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却不敢用力，生怕抱得太紧会伤到她。

“娇娇……娇娇……”她一遍遍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把过去错过的所有呼唤都补回来。

王楚钦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酸涩又柔软。

娇娇乖乖让林雨抱着，小手还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话唠睡觉时那样。

“姨姨身上香香的。”娇娇突然仰起脸，笑着说，“娇娇喜欢姨姨，姨姨不要这么伤心啦！”

这句童言无忌的话，让林雨破涕为笑。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擦掉娇娇脸上沾到的泪水，轻声道：“因为姨姨……很想很想娇娇。”

娇娇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那娇娇也多喜欢姨姨一点！”

这个孩子，用最纯粹的方式，接纳了突如其来的亲情。

医院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点滴落下的声音。

木娇娇坐在长椅上，小脚悬空晃荡着，时不时扭头看向紧闭的病房门。

“爸比……”她拽了拽王楚钦的袖子，声音小小的，“那个姨姨是不是不喜欢娇娇？”

王楚钦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怎么会呢？娇娇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

“可是她看到娇娇就躲起来了……”娇娇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

王楚钦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姨姨只是生病了，有点害怕。就像娇娇打针的时候也会躲，对不对？”

娇娇眨了眨眼，似乎被这个比喻说服了，但小脸还是蔫蔫的。

病房里，林冰蜷缩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姐，你吓到娇娇了……”林雨轻声责备，递过一张纸巾。

林冰摇摇头，声音虚弱：“我不该见她……她那么小，如果知道我刚和她相认就要走了，她该多难过…我是她比必要去承受的负担”

林雨叹了口气：“可这是你最后的心愿啊。”

林冰闭上眼，眼泪又滑下来：“可我更怕她因为我伤心…这是她本可以避免的，你带他们走吧，你也走就当……从没找到过我。”

走廊上，娇娇突然从长椅上跳下来。

“爸比，娇娇想再试一次！”她握紧小拳头，眼神坚定。

王楚钦一愣：“娇娇？”

“姨姨生病了，一定很害怕。”娇娇认真地说，“娇娇要去告诉她，娇娇不怕！”

王楚钦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四岁的孩子，比他们想象的更勇敢。

他站起身，牵起娇娇的手：“好，爸比陪你一起。”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木娇娇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林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发颤："别……别过来……"

但娇娇没有退缩。她迈着小步子，坚定地走到病床边，伸出小手，轻轻握住了林冰露在被子外的手指

那么小，那么软，那么暖。

林冰整个人僵住了。

她缓缓掀开被子，对上娇娇清澈的大眼睛。那双眼睛像极了她，却又多了几分天真无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