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兔子玩偶缩在沙发里等，等到星星都睡了，爸比才把她抱到床上，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娇娇乖，爸爸要去把世界变好一点。"
“等爸爸回来，以后就一直一直陪着娇娇长大，好不好！”
娇娇仿佛又回到巴黎大使馆的走廊。她抱着兔子玩偶坐在长椅上，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柔声安慰："爸爸很快就回来接娇娇。"
她掰着手指等啊等，等到已经数了好几个‘三’。直到某个午后，一个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蹲在她面前，身上带着好闻的乒乓球胶皮味道。
"娇娇，"那人眼睛红得像兔子，"跟爸比回家好不好？"
混沌中，两个身影开始交错：
穿运动服的王楚钦在球台前转身："娇娇！看爸比这个扣杀！"
穿马甲的木杨在打字间隙抬头："娇娇！帮爸爸找找地图册！"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娇娇永远是爸比的骄傲——"
监测仪突然发出警报，娇娇在病床上剧烈抽搐起来，眼泪无声浸湿枕套。
王楚钦惊慌地按住她输液的手："娇娇！爸比在这里！"
娇娇却透过高烧的迷雾，看见另一个爸比转身走进硝烟弥漫的镜头，相机闪光灯刺得她睁不开眼。
"地图……"娇娇突然嘶哑地呢喃，"爸比要地图……"
守夜的许昕急忙推醒王楚钦："楚钦！娇娇在说胡话！"
王楚钦把耳朵贴近女儿唇边，听到断断续续的词语："巴黎……绷带……相机……"
他浑身一震——这些词汇从未出现在娇娇的生活中。
马龙若有所思："听说高烧会激发深层记忆……娇娇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刘国梁立即下令："所有人在外等候！楚钦单独陪护！不要刺激孩子！"
后半夜，娇娇突然安静下来。
她的小手在空中比划，仿佛在摸什么不存在的东西："爸比……记者证……闪亮亮的……"
王楚钦红着眼眶握住那只小手，发现她正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指尖——就像在触摸根本不存在的相机镜头。
最令人心碎的是凌晨时分，娇娇突然清晰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爸比别怕……娇娇不怕吵……枪声也不怕……"
王楚钦猛地抬头看向心率监测仪，仿佛那跳动的曲线正诉说着他不曾知晓的往事。
清晨五点，娇娇的体温终于降至38度以下。
晨光透过百叶窗时，她不再呓语，只是紧紧攥着王楚钦的食指，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王楚钦凝视着女儿与那个人相似的眉眼，终于颤抖着打开手机，在加密相册里找到一张传真照片——
那是三年前外交部转交的遗物清单，其中一行写着：「木杨记者随身物品：破损相机一台，染血记者证，儿童发绳若干。」
他轻轻将娇娇汗湿的鬓发别到耳后，哑声低语："不怕了娇娇……现在这个爸比，会用乒乓球拍保护你一辈子。"
木娇娇在消毒水的气味中缓缓睁开眼。VIP病房的窗帘半掩着，晨光温柔地洒在趴在床边熟睡的王楚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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