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永远有多远啊？

　　娇娇歪头，小眉头皱成认真的弧度："可是龙爸爸昨天揉手腕啦！娇娇要帮爸爸们一直打球打到100岁！" 她转身从书包里掏出一沓彩纸，"看！娇娇做了《运动员职业生涯延长计划》，连食堂叔叔的腰椎保养都写好咯！"

　　纸上是稚嫩却工整的字迹，配着简笔画：有马龙戴着老花镜打球的Q版图，有许昕抱着孙子教握拍的场景，甚至还有刘国梁白发苍苍举着保温杯指挥比赛的草图。每页角落都画着小小的噗桑，举着"加油"的旗子。

　　不远处的球台旁，马龙悄悄抹了下眼角。许昕把脸埋进毛巾里，肩膀微微发抖。刘国梁低头猛喝枸杞茶，喉结滚动了好几下。

　　花滑队那边更是安静得出奇。姚斌教练红着眼眶，把娇娇昨天送他的《中老年冰上安全指南》小心收进保险箱——那孩子甚至连他六十岁后用什么材质的冰刀防滑都研究好了。

　　"娇娇啊，"王楚钦把女儿抱到球台上坐着，轻轻捏她的小鼻子，"这些大事交给大人操心，你只要...只要..." 他卡壳了。要她做什么呢？像普通孩子那样看动画片？可上次他陪她看《汪汪队》，娇娇五分钟就做出《城市救援系统优化方案》。

　　"爸比，"娇娇突然伸手摸他眼角，"你眼睛红红啦！是不是娇娇又让你担心了？" 她像个小大人似的叹气，从口袋掏出小手帕，"娇娇保证！今天会乖乖吃三碗饭！会长高高的！"

　　后勤阿姨突然哽咽着跑开——她想起娇娇上周给她画的《厨房人体工学改造图》，说"阿姨炒菜时腰就不会痛啦"。

　　最让人破防的是午休时分。娇娇缩在沙发里给噗桑缝新衣服，针脚歪歪扭扭却认真。赵宏博凑近一看，噗桑背心上竟绣着"花滑队永远在一起"。

　　"娇娇，"赵宏博声音发颤，"这个永远有多远啊？"

　　"就是比宇宙寿命还长呀！"孩子举起玩偶，眼睛像蓄满星光的湖，"娇娇算过啦！等大家变成星星，噗桑也会飞上去陪你们的！"

　　全场寂静。金博洋的矿泉水瓶掉在地上，隋文静转身抱住韩聪。

　　王楚钦终于把女儿紧紧搂进怀里。他感到胸口的潮湿，不是悲伤，而是被一颗七岁的心烫得发疼的幸福。这个身高才到他腰际的小人儿，用稚嫩的肩膀，默默扛起了对所有人的温柔承诺。

　　月光初上时，娇娇趴在王楚钦背上睡着了，小手还攥着半张未完成的《国乒队百年传承规划》。刘国梁轻轻给她披上国旗，哑声说："咱们何德何能啊..."

　　走廊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这一大一小。噗桑玩偶从娇娇兜里探出头，纽扣眼睛反射着暖光，仿佛在说：被这样的孩子爱着，就是人间最奢侈的礼物。

　　木娇娇的秘密日记本里，夹着一张泛黄的草图。

　那是她五岁时用蜡笔画的《未来奥运会蓝图》：乒乓球台和冰场奇妙地拼接在一起，她自己穿着半边球衣半边考斯滕，左手挥拍右手捻转，身后站着穿队服的国乒队和花滑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