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歪歪扭扭写着:「娇娇要和大家站在同一个赛场上」。
可如今七岁的她,已经学会把这份渴望藏进深夜的叹息里。
察觉是在一个暴雨夜。娇娇抱着噗桑去器材室找备用电池,听见球馆传来压抑的击球声。马龙对着发球机孤身练习,汗湿的背影在灯光下微微发抖。最刺眼的是墙上的电子钟——凌晨3:17。
"龙爸爸,"娇娇光脚跑过去,"你的手腕负荷超阈值啦!" 她踮脚关掉机器,小手按住马龙颤抖的手腕,"娇娇的传感器报警三次了!"
马龙蹲下身想笑,眼泪却突然砸在娇娇手背上。他慌忙去擦,娇娇却先一步用袖子抹他眼角:"龙爸爸不怕...娇娇算了,你的职业生涯曲线还能延长23.7%!"
她掏出随身平板,调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模型:《基于生物力学的老将竞技状态维持方案》。标题下方标注着:「献给世界上最好的龙爸爸」。
焦虑像藤蔓缠绕。娇娇开始偷偷给马龙的饮食加料——不是药物,是她研发的"心情甜点"。
有次许昕撞见她往蜂蜜水里兑抹茶粉,问起时孩子垂着眼睫:"龙爸爸昨晚盯着伦敦奥运金牌发呆了...娇娇查过,抹茶酚胺能缓解怀旧抑郁..."
更让她心焦的是时间流速的"不公"。她对着镜子量身高,刻度线三个月才挪一毫米;可转头看见刘国梁新生的白发,又觉得时间快得像加速播放的录像带。
时间……好慢好慢!让娇娇不能快快长大!
时间……好快好快!让大家的年龄越来越大!
某次她和姚斌看旧录像,画面里赵宏博托举申雪完成传奇抛跳。娇娇突然小声问:"姚爷爷,等娇娇能跳4A的时候,你还能在冰场边吗?"
姚斌红着眼圈哈哈笑:"傻孩子,爷爷等你拿大满贯!" 可娇娇看见他偷偷把降压药藏进兜里。
行动在沉默中展开。娇娇的平板新增加密文件夹《时光慢行计划》:
为马龙定制的"关节负荷预警系统"(附送会播报"龙爸爸超棒"的智能护膝)
帮刘国梁设计的"白发转化公式"(其实是把教练席灯光调暖的算法)
甚至给全体老将的"年龄欺骗餐单"(用豆腐模拟炸鸡口感,骗过味蕾不减营养)
最让王楚钦心碎的是某天深夜。他看见娇娇跪在地板上,用彩纸拼贴《时间重新分配方案图》——她把"娇娇成长速度"的箭头画得粗壮,把"爸爸们变老速度"的箭头改细,最后沮丧地团成纸球。
"噗桑,"她把脸埋进玩偶肚子,"如果娇娇用所有金牌换大家不变老...够不够呀?"
转机发生在世锦赛出征前。娇娇抱着噗桑溜进会议室,在战术白板上画了个疯狂方案:
《跨代际同台表演赛提案》
内容:老将们指导娇娇完成"传承版"节目
乒乓球环节:马龙发球+娇娇接招(标注:龙爸爸手肘角度可优化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