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兮兮的画笔停在画布上，红色颜料像血一样晕开。
医生站在她身后，轻声问："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坠落》。"雨兮兮的声音很轻，"但她没有掉下去。"
画里，于晞站在悬崖边缘，背后是一对破碎的机械翅膀，而她的脚下踩着无数只金属蝴蝶。最令人不安的是，画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204-4在看着你。"
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这个‘204-4’是谁？"
雨兮兮的笔尖顿了顿，抬起头时，眼神清澈得不像病人：
"是‘我们’之外的第五个人。"
林嘉怡的公寓里堆满了从旧家搬来的纸箱。
她坐在地板上，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五个孩子站在实验室门口，最中间的女孩抱着仓鼠笼子，而她的脸……
"这不可能……"林嘉怡的手指微微发抖。
照片上的小女孩，分明长着时羽意的脸。
但时羽意从未提过自己参与过实验。
她翻开夹在照片旁的日记本，稚嫩的笔迹写着：
"今天M叔叔说，我是最特别的，因为我能‘记住’别人忘记的事。"
而最后一页被撕掉了，只留下残破的一角，上面画着一只机械蝴蝶。
咖啡书店的铃铛清脆作响。
时羽意抬头，看到那个戴渔夫帽的女人又来了。这次她没留下书，而是径直走向于晞，轻轻放下一枚发卡。
"这是……？"于晞愣住。
女人没说话，只是用手指点了点发卡上的蝴蝶翅膀，然后转身离开。
时羽意走过来，拿起发卡仔细端详——金属蝴蝶的翅膀可以活动，而内部刻着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
"你忘记的，我都记得。"
就在这时，书店的虎斑猫"教授"突然炸毛，猛地跳上柜台，打翻了雨兮兮昨天寄来的画。
画框碎裂，露出背面用铅笔写的一行字：
"海水很冷，但蝴蝶会找到你。"
时羽意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她站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注射器，而面前的小孩抬起头——
是小时候的于晞。
"你答应过会带我走的。"梦里的于晞哭着说，"姐姐。"
时羽意坐在床边，冷汗浸透了睡衣。她看向床头柜上的机械蝴蝶发卡，金属翅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自己小时候，的确有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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