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组织的基地藏在雨隐村的褶皱里,永不停歇的雨珠敲打着铁皮屋顶,像无数根细针,扎在安岁裸露的小臂上。
她缩在角落的阴影里,黑色狼尾发垂落在短袖领口,红色瞳孔里映着篝火跳动的光,却没什么温度。
云悠正坐在她身边,指尖缠着安岁散下来的一缕头发打转。
晓组织的长袍被雨水洇得发深,发间的桃花簪却依旧鲜亮,像是从另一个阳光明媚的世界偷来的色彩。
“饿了吗?”
她凑近安岁耳边,声音混着雨声发黏
“刚刚去厨房摸了块饼,给你留着的。”
安岁没说话,只是往她身边靠了靠,肩膀抵着她的手臂,她现在有了身体,却只剩一半灵魂,傀儡躯壳里的灵魂只剩对她的执念和依赖。
后来她们加入了晓组织,云悠不再需要依附任何载体,安岁也不再只是一抹残魂,蝎给她炼制了一副新的躯体,云悠查克拉与安岁的灵魂缠绕在一起,像两棵盘根错节的树。
“别总缩着。”
云悠用指腹蹭过她眼下的泪痣,大的那颗在火光下泛着浅红,
“蝎前辈说,下周要和宇智波佐助组队。”
安岁的睫毛颤了颤。
宇智波佐助。
这个名字让她想起木叶训练场的阳光,还有少年投来的、带着较劲意味的目光。
“他很强。”安岁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但是比宁次……更急。”
“急着送死吗?”
云悠嗤笑一声,把饼掰成小块塞进她嘴里
“不过没关系,我们只要看好戏就好。”
她忽然倾身,在安岁耳边咬字暧昧
“反正,你眼里只能有我,对不对?”
安岁的耳尖瞬间红透,像被火燎过。她把脸埋进云悠颈窝,鼻尖萦绕着桃花香混着雨水的味道——这是她六岁那年在火海里闻到焦糊味后,唯一能让她平静的气息。
叛逃的原因至今像根刺,扎在她记忆深处。
后来的事,模糊得像场幻术。她只记得云悠握着她的手,指尖沾着木叶暗部的血;记得逃亡路上,云悠把她裹在自己的外衣里,说“我们去哪都一起”;记得佩恩找上门时,云悠笑着说“晓组织?听起来很适合我们”。
雨停的那天,任务来了。
目标是夺取三尾,与宇智波佐助的小队汇合。
湖边的风带着腥味,安岁蹲在礁石上,看着云悠用树枝逗水里的鱼。
佐助带着水月、香磷和重吾出现时,安岁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佐助的写轮眼上——那里面翻涌的仇恨,让她想起大火里母亲吊在房梁上的影子。
“晓的人?”
佐助的声音比木叶时冷了太多,苦无已经握在手里
“你们就是负责接应的?”
云悠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桃花簪在阳光下闪了闪:
“是啊,佐助。不过别急,等三尾出来,我们再分工也不迟。”
她说话时,视线扫过香磷,后者正死死盯着安岁,眼里的痴迷几乎要溢出来——就像当年木叶那些堵在训练场边的女生一样。
安岁下意识往云悠身后缩了缩。云悠立刻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手腕骨上的浅疤,语气依旧笑着,眼神却冷了下来:
“这位小姐,盯着别人的人看,不太礼貌吧?”
香磷被她看得一窒,还想说什么,却被佐助的眼神制止了。佐助的目光在安岁身上停留了很久,从她红色的眼睛,到晓组织长袍,最后落在她和云悠交握的手上。
“你的眼睛……”为何变得如此空洞
佐助忽然开口
安岁没回应。
云悠替她答道:
“好看吗?可惜,只有我能看。”
气氛瞬间绷紧。水月吹了声口哨,重吾按捺不住体内的咒印,只有安岁盯着湖面,忽然说:
“三尾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湖水猛地炸开,巨大的尾兽带着腥浪腾空而起。佐助率先冲了上去,写轮眼转动间,黑色的火焰在指尖燃起。
安岁被云悠护在身后,看着佐助的动作,忽然想起木叶的训练场,他为了吸引她注意而故意钉在靶心的苦无。
“别分心。”云悠捏了捏她的手心,“他的目标是鼬,我们的目标是三尾。各取所需。”
可混乱中,香磷的攻击却突然转向了安岁。
“佐助大人的目光怎么能停在你这种人身上!”
她的查克拉锁链带着尖啸袭来,安岁却动也没动
——云悠的树枝已经缠上了香磷的手腕,绿色的查克拉像毒藤一样蔓延上去。
“说了,别碰她。”
云悠的笑容彻底消失,绿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和安岁如出一辙的阴翳
“你这种杂鱼,连让她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香磷痛呼出声时,佐助的须佐能乎突然挡在她们之间。
“任务优先。”他冷冷地看着云悠,“别内讧。”
安岁却在这时动了。
她绕开须佐能乎,红色的瞳孔里映出三尾的轮廓。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三尾庞大的身躯忽然僵住,像是陷入了某种幻境——
“她的幻术……怎么……”佐助的写轮眼剧烈收缩
“因为她本身就是最高级的幻术啊。”
云悠笑着搂住安岁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看着安岁瞬间红透的脸,语气带着炫耀
“厉害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岁!佐助!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鸣人带着小樱和卡卡西落在岸边,螺旋丸在掌心旋转,眼里满是震惊和愤怒。
当他看到安岁身上的晓组织黑袍时,声音都在发颤:
“安岁,你……你也叛逃了?为什么?!”
云悠把安岁往怀里带了带,用手圈住安岁的腰,语气轻描淡写:
“好久不见啊,木叶的各位。”
她的指尖划过安岁的发尾,声音陡然变冷
“不过,现在的她,和你们已经没关系了。”
安岁抬起头,红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情绪——不是空洞,不是疲惫,而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
她看着鸣人,看着小樱,看着那些曾经试图靠近她的人,最后目光落回云悠脸上。
“我是云悠的。”
她轻声说,像在陈述一个真理
“一直都是。”
雨水又开始落下,打湿了所有人的衣服。三尾在幻术中低吼,佐助的写轮眼依旧警惕,鸣人的螺旋丸蓄势待发,而安岁缩在云悠怀里,像一只找到了归宿的黑狼
终于不再孤独,也终于拥有了可以为之撕碎一切的、名为“云悠”的自由。
红色的虞美人在湖边悄然绽放,在雨水中摇晃,像一场热烈而悲怆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