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水王子的感觉……不是纯粹的敬畏和依赖。在无数次并肩作战中，在无数次他保护我，或我试图理解他的时刻，我心里滋生出了别的感情。一种……想要靠近，想要了解，想要看到他除了冰冷之外的表情，想要看到他只属于我的温柔的渴望。
这种渴望在试心丹的作用下，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我甚至能感受到，我的身体正在向他靠近，想要寻求冰冷的慰藉，又或者，是与炙热的火焰相拥。
水王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的眼神更深了。他没有立刻做什么，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侧脸，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试心丹……也对我有效。」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冰川深处传来，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克制。「它放大了我内心……对你的渴望。」
他对我的渴望？！我以为我听错了。水王子？高傲的、清冷的、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水王子，会对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产生渴望？
我的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脸颊更是滚烫得厉害。这药……难道真的能揭示真相吗？
他低头，额头抵住我的，冰凉的触感带来片刻的清醒，却又立刻被身体里的热流吞没。
「王默……我以为我很擅长伪装。」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伪装我的力量，伪装我的情感。可这丹药……」
他停顿了一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它让我知道，原来我伪装得最差的，是你。我对你的感觉……早就超出了守护者的责任，超出了契约的范畴。」
超出了契约的范畴……我的眼眶有些发热，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是因为他这句突如其来的、如同冰川融化般的话语。
「在你之前，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像是一块冰冷的岩石，忽然被一道光照亮，被一团火焰温暖。它带来了新生，也带来了……让我无所适从的悸动。」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带着一种挣扎的压抑。
无所适从的悸动……这是水王子会说出来的话吗？我的认知正在被彻底颠覆。
他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药效在他体内似乎比在我体内更甚，因为他需要压抑的，比我多得多。他是强大的水王子，他不能在这种药性下失控，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可试心丹……既然能放大真实情感，又岂是那么容易压抑的？
他的手从我的腰间滑下，来到了我的手腕处。他握住我的手，带着我来到他胸前。我能感受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比我自己的还要快，还要狂野。
「你听……」他低语，「它在为你而跳动。」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脸颊，浸湿了他冰凉的衣襟。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又甜蜜的震惊和感动。
原来……我们之间的隔阂，不只是因为身份和世界的差异，不只是因为曼多拉的威胁和辛灵仙子的安排。还有，还有我们自己，刻意维持的距离，和不敢面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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