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么？"

"秋秋姐，我想明白了。"他站起身，已比我高出半头，"我缺失的那部分魂魄，大概是我生前最后一段记忆。如果我能找回来，或许就能记起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与你相遇。"

"那很危险。"我不自觉上前一步，"你若去寻，可能会魂飞魄散。"

"我不怕。"他笑了，那笑容明朗如初春的阳光，"为了能光明正大地留在你身边，我愿意冒这个险。"

我的心揪成一团："刘耀文，别任性了！你应该去轮回，去投胎，去过新的人生，而不是滞留在阴间！"

"轮回？"他冷笑一声，"然后忘记你？秋秋姐，你是希望我忘记你吗？"

"这是自然规律。"我硬着心肠说。

"那我宁愿违背自然！"他倔强地抬起下巴，眼中闪着倔强的光，"秋秋姐，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我避开他的目光："你对我而言，只是暂住的过客。"

谎言，赤裸裸的谎言。可我不能说实话，不能告诉他，每当想到他离开，我的心就像被千刀万剐。

"骗子。"他轻声说，然后出乎意料地笑了，"秋秋姐，你不会撒谎。你的眼睛会说真话。"

他上前一步，捧起我的脸，逼我与他对视："看着我，再说一遍你不在乎我。"

我颤抖着，却无法开口。那双桃花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太过赤裸，令我无处躲藏。

"你看，你做不到。"他低笑，声音里带着胜利的喜悦，"秋秋姐，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NO.6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我眼中的动摇，随即俯身，将唇贴上了我的。

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呼吸。那个被我当作孩子养大的少年，如今正用一种成熟而热切的方式吻着我。他的唇温暖而柔软，带着一丝青涩和迫不及待。

我本应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攀上了他的肩膀。这一吻持续了片刻，当我们分开时，都有些气息不稳。

"秋秋姐。"他额头抵着我的，眼中满是柔情，"现在你还要赶我走吗？"

我哑然。我早该知道，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我照顾的孩子了。他已经长大，成为一个有主见、敢爱敢恨的青年。

"耀文......"我轻叹，"我们不可能的。我是孟婆，你是亡魂，这违背天理。"

"那就违背吧。"他无所畏惧地说，"秋秋姐，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为那些亡魂递上孟婆汤，看着你那么温柔地对待他们，我都嫉妒得发狂。我想，为什么你不能只对我一个人好？为什么你的温柔要分给那么多人？"

我愕然："这是我的职责。"

"那我也有我的职责。"他执拗地说，"我的职责就是爱你，保护你，让你不再孤单。"

我无言以对，只能拨开他的手臂，转身离去。然而，还没等我迈出门槛，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天而降，我立刻感到一阵心悸。